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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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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准备怎么料理自己啊? 想得太出神,她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见过公主殿下。

    ”清冽磁性的声音冷不丁自头顶响起,给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帕子都掉了,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

     谢归渊也洗漱过,换了身白色的中衣,冷白清瘦,看着像是个矜贵公子。

     违和的是他那双漆黑似海的眼睛,所有的波涛,都在浪涌之下。

     他微微垂着眼,注视着姜恬。

     今年十六岁的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玉兰,身形纤细姣好。

     她继承了母亲的眉毛,巴掌大的笑脸,远山黛一样的细眉,黑色的瞳孔水波盈盈。

     头发散开后,那股羔羊一般的气质更加明显,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实则慌乱都写在了脸上。

     倾心于他?呵,亏她说得出来。

     “掌印怎么来了?”她终于回神,有点抗拒地问。

     谢归渊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反问道:“咱家不该来吗?” 姜恬:“……” 该,太该了,今夜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她可没因为他是个阉人就小瞧他,据她的了解,阉人的手段反而更多。

     若他再有点什么不好的倾向……姜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唇瓣都白了。

     谢归渊看着她一脸的抗拒,勾了勾唇角,冲她伸出手。

     “给咱家吧。

    ” 姜恬回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掉在床上的帕子,后知后觉将帕子捡起给他。

     他这是要帮自己擦头发? “不劳烦”三个字尚未说出口,谢归渊捏着帕子道:“殿下请侧身。

    ” 姜恬张了张口,还是没敢忤逆他的意思,轻轻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她坐,他站,高挺的身形挡住烛光,投下一片阴影。

     已是深夜,红烛燃过半,殿内殿外俱是幽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因此他帮她擦头发出触感,更加明晰。

     第一次见他手指的时候,她便觉得这样修长的手,必定很凉。

     果不其然,哪怕隔着布巾,她敏感的头皮也能感觉到他指尖过低的温度。

     他的力度适中,动作不徐不缓,姜恬却满脑袋都是他在原著中怎么杀人的场景,因此不仅不觉得舒适,反而像一条冰冷的蛇,游走在头皮之上。

     半晌,身后的男人悠悠开了口。

     “殿下似乎在紧张。

    ” 姜恬的脊背猝然一僵,心跳直接飚到了一百八,没说话。

     “您害怕咱家?”他又问。

     “……也不是怕,”姜恬每一个细胞都在煎熬,“以前没同掌印这么近过,一时有些调整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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