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其他人自动避嫌。
直到兄弟俩越说越僵,他们看着余龙飞快步走出来,钻进车里,就让司机带自己回去。
副总琢磨这温泉是泡还是不泡,余温钧也跟着余龙飞走出来。
他看着余龙飞的车尾灯,随后说:“草原开夜路安不安全?”
副总明白余温钧对弟弟的牵挂,他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冻得要命,也不想待,立刻就说要和玖伯驱车去追赶余龙飞。
刚刚一行的十三四人,转眼间,就剩下六个人,两个草原本地的司机,两个余温钧这边的人。
贺屿薇也被叫出来。
身体泡得发烫,不再冷了。
她穿上衣服后坐到篝火边,浅浅地吃了烤馕和几根肉串。
篝火升起。
男人们在低声聊着草原的事,余温钧坐在露营椅上,他专注地看着上方的星空。
贺屿薇也抬起头。
草原的空气清净,如同足以上头的美酒。
还有头顶的银河,那么多星星,带着荒芜却蓬勃的生命力,它们肆无忌惮地闪烁,那一刻,所有不切实际的梦好像都能实现。
就像一个虚幻的世界也可以短暂地降临在手心。
看着看着,她感觉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收回视线。
余温钧用木棍拨弄着柴炭,低头抿口带来的酒。
“你在想什么?”贺屿薇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礼貌性地关心一下。
余温钧轻声说:“我在反思是不是把龙飞宠过头了。
”
贺屿薇心想,他这反思,未免来得太晚一些。
余温钧鬓角处有什么在发着光。
贺屿薇看了很久都不知道是何物,她让他别动。
发亮的地方冰凉凉的,在她的掌心很快融化。
那是冰渣子。
她刚才跌进温泉,余温钧刚刚要把她拉出来,也进了一趟,他没彻底擦干的湿发在夜晚的草原上结冰了。
她触电般地缩回手:“回去吧。
”
余温钧淡淡地说:“我还没喝完酒。
”
贺屿薇想了好一会理由,最后,挤出三个字:“太冷了。
”
回程的路上,贺屿薇坐在越野车的后座,她挣扎半天,想要不要摸一下余温钧的额头,看他体温是否正常,但怎么都过不去心里的这关。
她这么欲言又止的,还是余温钧主动开口。
他问她是不是又晕车了。
贺屿薇摇摇头,她说:“余龙飞没事吧?”
“甭管他。
”余温钧耐心地,就像哄孩子似的轻柔说,“你把我们的话听到多少?”
贺屿薇可是把刚才余温钧和余龙飞的争吵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