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尔伯特坐在角落,微微眯眸,视线越过明净的窗户玻璃,看向街上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年轻人。
少顷,似是察觉到什么,他转眸,朝斜前方看去。
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出现在餐馆门口。
他约莫十五岁左右,身形单薄,皮肤很白,身上穿着普通的薄卫衣和浅蓝色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有点显旧的板鞋。
他走进餐馆,去到前台点餐,约莫半秒后,转过身,目光在面积不大的店铺内,搜寻阿德尔伯特的身影。
十年前,被阿德尔伯特从医院带出来的男孩,已经长成一个可以独立生活的少年。
——陆判。
他很幸运。
当年,在他身上实施的抹杀进化者异能的手术技术,是一项处于早期发展阶段,远未取得国际医务部批准的基因技术。
即便在现在,这类医疗技术,依旧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患者基因组dna,对患者造成严重的身心影响。
但陆判同时拥有的强大的身体复生能力,抵消了手术带来的伤害。
从某种角度看,当年那场手术实则非常成功——他不再具有窥探人心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由于大脑神经被反复破坏,当时,年仅五岁的陆判,对被当作小白鼠、困在医院近五个月的残酷经历,记忆并不深刻。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他恢复良好,过上了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应有的正常生活。
少年陆判看见坐在角落的阿德尔伯特,迈步朝他走去。
他和他父亲很像。
但这种像,并非指具体的容貌,而是身形、骨架、脸型等较为宽泛的部分。
你在他身上可以轻易看见陆诚的影子。
但当你面向他,对上他的眼睛时,你会知道,这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人格的少年。
他不是陆诚。
“你父亲并不信任我。
”
约莫几分钟后,时年四十三岁的阿德尔伯特语气平常地提及此次约见少年的目的,他道:“今年初,国际警署部分高层经过商议,决定重启对十年前星海市特大化学试剂泄露事故真相的调查。
我知道你父亲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三个月前,曾主动联系他,想要与他合作。
但他拒绝了。
”
“我很少和他联系。
”少年陆判道。
阿德尔伯特轻轻挑眉。
陆判在他稍显讶异,又带着明显探究的目光中,语气平常地说:“你可以尝试让我母亲去劝说他,但我觉得效果不大。
”
“我已经联系过你母亲了。
”
陆判没有说话。
阿德尔伯特说:“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