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哭诉堵了回去。
“我在他公司做保洁,就因为这张脸长得像顾涵。
”
她的声音充满了屈辱,“他把我当成一个物件,强占了我!玩腻了,为了脱身,为了平息风波,就给我扣上‘职务犯罪’的帽子,要把我送进监狱!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她哭得哽咽。
“是沉聿,他把我从那个泥潭里捞了出来,带回京都。
可他呢?他救了我,却也没把我当个人。
高兴了给点甜头,不高兴了,随时会冷着脸,把我推开!我的喜怒哀乐,我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他的心情!”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陈汉升,那眼神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悲凉:
“陈汉升,你不是比我更理解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吗,你不知道吗,我难道就不难受吗?你告诉我啊!”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心头发紧。
陈汉升彻底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浑身颤抖的女人,听着她字字泣血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查过她,但亲耳听到她用这样绝望的语气说出来,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更让他心悸的是这种仰人鼻息的痛苦,刺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痛处。
他精心构建的冷静和质问,在她彻底崩溃的眼泪和直指灵魂的反问面前,土崩瓦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汉升的声音干涩无比,他甚至慌乱得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你别多心……我……”
他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看着她哭泣的背影,仿佛看到了那五十个日日夜夜,永远身不由己的自己。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
看着她单薄颤抖的肩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意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不起。
”
陈汉升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自嘲,“我跟你一样。
不由自主……我们都一样。
”
“唐怡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执行命令的工具人,为唐家商业版图开疆拓土。
你也看到了,她连最表面的面子都不肯做,甚至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维护一下我基本的尊严体面。
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唐家现阶段还需要我这张牌,需要我手里的技术和资源罢了。
”
虽说人际交往最忌讳交浅言深,但他此刻有些不吐不快。
卸下了伪装的低沉话语,却仿佛抚平了她汹涌的悲恸。
她的哭泣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噎,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许,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向他靠近。
陈汉升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和靠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随之松动。
拍抚她背脊的手掌更加轻柔,带着一种微妙的怜惜。
指尖不经意间滑过她肩脊处丝绒面料,细腻的触感下是温热的肌肤,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