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帝便这么任由皇后跪在冰凉砖面上,并未命她起身。
郁稚自幼体弱,身子软绵无力,皮肤娇嫩,这般跪着真叫她难熬,明日膝盖上必定泛青。
她掌心撑着地面,想缓一缓膝盖上的疼。
“朕允你动了么?皇后?”
郁稚立即跪好,“臣妾不敢。
”
萧歧瞧着她,十六岁的郁稚,他的小皇后,面容瓷白、稚气未脱,与他说话小心谨慎,他的一个眼神都能吓住她,萧歧恍惚了,一时间难以将她与日后那个嗜好弄权、骄奢淫逸的妖后挂钩。
这也意味着,这一世的她完全为他掌控,好得很,这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皇后还未答,怎么不出城迎朕?”
郁稚垂泪欲泣,弯腰将额头贴在地上,“臣妾身子不适,故而未能迎驾,还望陛下恕罪。
”他回得突然,皇城里也是今晨收到的消息,朝臣们都措手不及,郁稚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城门迎接。
御医替皇帝绑好纱布,瞧着跪伏于地上皇后实在可怜,“陛下,皇后娘娘素来身弱,时已深秋,地上寒凉,若是寒气入体......”
皇帝:“你在替皇后求情?”
君王眼神肃杀,惊得张御医也慌忙跪伏于地,“臣不敢,臣不敢,陛下恕罪!”
“下去、统统下去。
”皇帝冷声命令。
她确实生了一张极易哄骗人的脸,这般清纯无辜,这般我见犹怜,只可惜只有萧歧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将来会惹出多少荒唐祸事!
“皇后平身。
”
终于听得这一声,郁稚如蒙大赦,皇帝方回宫必定要好好休息补眠,她可以回未央宫了。
“多年未见,走近些,叫朕好好仔细瞧瞧皇后。
”男人唇边溢出不可察觉的笑意,“朕思念皇后可是思念得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