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女孩儿家,该好好学些诗书丹青才是。
”
“阿瑶整日嚷着没个伴,三番几次央求把你接进宫里,这下是遂了她的心愿了。
”皇后笑了笑道。
姜清窈想起从前在宫中时,她最好的玩伴便是身为皇后独女的二公主谢瑶音。
两人一处起居,形影不离,感情深厚。
只是后来经历了那次风波后,她受了惊吓,生了场大病,便离宫回府休养了许久,直到去岁秋日才逐渐养好。
在此期间,她只有年节之时才会循例入宫,在觥筹交错之间与谢瑶音匆匆一见,心中确实也有些想念。
此次她原本想着陪伴姑母一些时日,待姑母痊愈便离宫归家,如今却是不能够了。
只是皇帝既发了话,她自然无法拒绝。
纵然心中挂念着母亲,姜清窈也只能遵旨而行。
她向着皇后道:“姑母,我会好好念书进学的。
”
皇后欣慰一笑:“如此甚好。
在这宫中有阿瑶作伴,姑母也会为你做主。
窈窈,安心住下便是。
”
说到此处,姜清窈的目光在内殿环视了一圈,问道:“姑母,阿瑶是不是去向长宁姐姐贺寿去了?”
皇后颔首道:“正是。
”
姜清窈了然。
如今皇帝膝下共有四位公主,其中大公主谢长宁最年长,已经出嫁几年。
姐妹俩一向感情深厚。
因此即便谢长宁已不住在宫中许久,谢瑶音还是会冒着风雪年年前去贺寿。
她若不是奉了旨意,须得今日入宫,自然也是会前去恭贺的。
殿内倏忽静了下来,久而久之,连窗外风雪飘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皇后侧首望着窗外有些出神,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几日骤然转寒,明日将先前本宫做的一副护膝给陛下送过去。
”
兰鸢俯身道:“是。
”
姜清窈见皇后似被那明亮的烛火晃了眼,便起身吹熄了几盏。
皇后抬手抚了抚鬓发,道:“太子这几日如何?本宫记得他前几日有些咳嗽。
”
兰鸢笑道:“娘娘放心,东宫的人谨记着娘娘的吩咐,会时时提醒殿下注意身子,也按着太医开的方子日日熬了药羹嘱咐殿下服下。
”
皇后欣慰道:“那便好。
”
殿外的风雪声愈发急了起来,皇后有些倦怠,却依然强撑着没有安寝。
直到宫人前来禀报说二公主已经平安回宫歇息了,皇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勉力道:“偏殿一早便收拾出来了。
兰鸢,将本宫安排好的宫女带过去,服侍着姑娘早些安寝。
”
姜清窈扶着皇后躺下,又候了许久,直到床榻上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方才起身离开。
她沿着回廊慢慢走着,贴身侍女微云为她提着灯笼,仔细照亮脚下的路。
永安宫的这处偏殿名唤“枕月堂”,她自小入宫便住在此处,多年未曾改变。
枕月堂正如其名,若是遇上晴朗的夜晚,便能望见皎皎月光透过窗纱洒落满地,人在其中,便如同枕着满地银辉入眠一般。
姜清窈仰头望着那匾额,认出是自己从前的笔迹。
那时她尚年幼,姑母称赞她的书法进步很大,便将其挂在了偏殿门上。
如今看来,孩提时期的字难免显得稚嫩,即便如此,多年来姑母也未曾摘下。
“姑娘,当心脚下。
”身畔传来微云的声音,姜清窈回神,举步迈过了门褴,进了殿内。
寝殿早已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地龙烧得火热,床帐内薰了淡雅的香,被褥里也早早放好了汤婆子。
大半日的奔波,她确实也乏了,便很快洗漱了躺下。
一夜无梦。
第二日,姜清窈起得很早,简单收拾后便赶去了皇后寝殿。
“娘娘尚未起身,姑娘若是饿了,便让小厨房先将早膳准备齐全端上来。
”兰鸢道。
姜清窈略微迟疑,摇头道:“无妨,我等姑母一道用膳。
”
只是一味坐着着实有些单调,她想了想,问兰鸢道:“韶园的梅花都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