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群活畜死得太快,影响升学率了呗。
”
晏玥的笑容瞬间收敛,表情霎时变得温柔平和起来,语气轻飘飘的,
“振作点,小娴,假期一周呢,打算去哪儿放风?”
声音陡然毫无起伏起来。
董仲娴松了口气,只当她是被高压的日程逼得口不择言。
毕竟每天六点钟晨跑、十一点下晚自习,是牲口都会疯。
她嘟囔着:
“吓死我了......你刚才那样子,真有点邪性......”
她没注意到晏玥藏在鬃毛乱发的眼神,比这闷热的下午更沉。
教室里弥漫着汗味、劣质文具的塑料味和一种压抑太久后突然松绑的躁动。
风扇在头顶徒劳地旋转,搅动闷热的空气,吹不散粘腻。
窗外,铅云更沉了。
“小娴?你怎么还跟这个神经病黏在一起?”
一个带着刻意甜腻的清亮女声,骤然划破了教室的嘈杂。
陈知意。
门口,陈知意亭亭玉立。
她确实漂亮,青春靓丽得扎眼,就是这灰暗监狱里被允许存在的塑料假花。
随着她锃亮的玛丽珍鞋,踩在光滑地板上的啪嚓声,教室里还剩下几近一半的人头,齐刷刷地转向她。
空气瞬间冻结。
陈知意径直走来,目标明确。
“小哑炮,今天算你走运,”陈知意停在晏玥桌旁,目光如粘腻的蛛网,牢牢罩住她,
“大家被死人吓破了胆,没空使唤你。
倒让你逮着机会,来纠缠小娴了?”
“陈知意,晏玥就......就跟我说了会儿话......”
董仲娴试图缓和,声音却虚得发飘。
她紧张地看向晏玥,只见晏玥低垂着头,鬃毛刘海下几乎看不清脸。
但就在那刘海的缝隙里,董仲娴捕捉到一道寒光——那是晏玥投向陈知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