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夜色如水,程荆很小声地说。
“太多人,都是我不认识的,请他们来有什么意义?还要出国,坐飞机,倒时差。
”
梁景珉忙前忙后几个月,程荆有无数个机会提出自己不想去,此刻才开口,倒像是有意溜他。
梁景珉深呼吸了几下,自认不可能说自己其实不生气。
但他又自知没有发脾气的立场。
说到底这场婚姻、这段感情,从重遇程荆的那一刻,每分每秒都是他机关算尽偷来的。
若不是他故意拖延并购的谈判进度,若不是他故意泄露那份机密文件害得程荆丢了工作不得不到他身边,若不是他趁着程荆喝药喝得大脑混沌趁火打劫求婚……
程荆恨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程荆神志清明,他绝无可能同意这场求婚。
于是梁景珉忍着脾气,平心静气地问:“都提了几个月了,为什么现在忽然说不想去了呢?”
“我晕机,晕车,去了也玩不尽兴。
”
晕车。
晕机。
梁景珉品尝着这两个词汇,想起来高中秋游去游乐园,那时他领着头去坐过山车,看起来可兴奋得不得了。
360度旋转了好几次,也不见他呕吐难受。
梁景珉心里冷笑了一下,是笑自己。
不想结婚,晕车倒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个好借口。
“那你要怎样?”他说话,声色却冷了。
“你如果非要办婚礼,我看阿克莱斯湖就挺好,何必破费请那么多人,还都得负担机酒,”程荆神色恹恹的,似有些落寞,“叫几个熟悉的好朋友就行了,反正都是结婚,我不喜欢太热闹,也不在意形式。
”
非要办……梁景珉苦涩地咬着字眼。
强扭的瓜不甜,到今天他才尝出滋味来。
这些日子好好哄着搂着,可到底程荆的心是冷的,他就是把自己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