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程荆似乎是完全不打算领情的模样。
他偏过头去,像是想到梁景珉就嫌脏,脸上皱缩了一下。
“他工作忙,大概晚点来看你,”谢函弋试探着问,“你可以接受吗?”
程荆冷笑:“他就站在门外吧。
”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每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没有得到回复,程荆低头去看自己的身躯。
他似乎是哑然失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怎么又住医院了……”
谢函弋看着他,心头也未免一抽。
程荆轻飘飘的像纸片人,手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固定的留置针,本来就病态惨白的皮肤此刻隐约泛着青紫,几乎已经没有活人气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进风中。
人的脸色差成这样已经不剩什么美感了,在程荆的情况上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谢函弋还记得头一次在湖畔别墅的婚礼见到程荆的时候惊为天人的感受,那时只是惊鸿一瞥,他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梁景珉费尽心机也要把人搞到手。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了美貌,梁景珉反倒陷得更深了似的。
程荆缓缓掀开被子,漠然地看着自己腹部的伤疤,此刻盖着厚厚的敷料,除了竖着的这条新伤外,还能依稀看见第一次手术时留下的那一道横劈的伤痕。
谢函弋开口解释:“你上一次开腹时间隔得太近,不能顺着原来的刀口,所以只能竖切。
”
程荆看着平坦的腹部,问:“孩子……没有了吧?”
他的语调很平,甚至有些机械,让人听不出情绪。
谢函弋叹了口气,摇摇头。
过了良久,他再次开口:“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和程荆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