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还远不够枪伤愈合的,一动就全裂了。
梁景珉撑着回过头:“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吧。
”
“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梁景珉还没说完,却被程荆声色俱厉地打断:“住口!”
他剧烈喘着气,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现在凭什么说这些话!”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
梁景珉松了手,把他放在床上,几乎是下一秒,他便终于撑不住了似的,扶床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程荆掉头不管他,踉踉跄跄地上楼往卧室冲去,他剧烈翻找着柜子,将所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扫了下来,脚步踩得咚咚作响,似乎有意宣泄心中的忿恨。
他像是没找到想找的,又冲去阳台。
远处翻找的噪声在梁景珉听来,都已经显得飘渺又遥远,此刻他双眼发黑,四肢不受控地瘫倒下去,仅凭借一丝意志强撑着不让人看出虚弱来,耳畔全是哗哗流水声。
他是能忍受痛苦的人,但发自躯体内部的虚弱无力却无法抵挡。
程荆的话又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插在他的心上,心脏和四肢同时汩汩流血,失血过多,他就这么静静靠着床畔企图通过捱着时间疗愈。
程荆这一次想起来的是哪一段回忆,几乎用不着猜了。
每每事情涉及到他父母程荆便必然歇斯底里,这也是从前他敢肆意拿捏着这件事威胁程荆的缘故。
现在他终于不再欺骗自己,这明明是好事,然而脑海中一浮现起程荆方才绝望的双目,梁景珉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程荆的记忆停留在此刻,那么这一世他都不会原谅他、不会再愿意见到他了。
迷迷糊糊间,梁景珉忽然感觉自己在痛楚面前变得很渺小,像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