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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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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放,财产分割也要持续大几个月,全赖于这个没脑子的混蛋不签婚前协议。

     梁景珉勾了勾唇角,却还看不出高兴的样子:“零花钱而已,我还没破产呢。

    ” 程荆不置可否,倒也没急着要将那表撸下来。

     梁景珉又抬头定定将他看了一眼,使用的是一种令程荆察觉到危险的眼神。

     少年时喧嚣鼎沸的教学楼道里流贯人群中,写字楼里透明玻璃门后远远分来这么一眼,挂着点惊心动魄的意思,足以将他钉在原地,抑或害得他小心闪躲。

     程荆忽然又找回以前的感受,有点想临阵退缩。

     这一眼的含义估计是要问他为何开门来窗台,程荆到底顶住了压力开口:“我感觉好多了,是来和你说,不必带我去医院了。

    ” 话说完了他便回身离去,身后传来挽留的回答:“你刚刚不是说过了?” “是么?”程荆回头,“没有。

    ” “没有,”他又重复了一次,“我说的是,我不想去河边了。

    ” 他的语气很平常,然而比起陈述更像是宣告,宣告自己的怨忿不会因为一个昂贵的礼物消失,宣告他无论内心如何,表面的傲骨都坚决不会曲折。

     惯得他毛病。

    程荆摔门而出时心里在想。

     他直直冲出了酒店门外,却发现降温后的月城竟比想象更多出三分凉意,入了夜穿件薄外套才更相宜。

     好在程荆相比怕冷更怕麻烦,势必不愿意走回头路,劈头闯进了傍晚凉风中。

     他撒谎了,他还是想要去河边的,只是不愿意和梁景珉同去。

     河边不算远,只有两站地铁,程荆感觉自己没走多久也就到了。

     晚风到底还是舒服的,吹在脸上就仿佛带来流水,毛绒绒的,柔软潮湿。

     程荆看着灯火在水间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斑点,却不觉得如同眼见的那样美。

    深蓝近黑的湖水泛着波纹,让他想起梁景珉凉冷的双目,莫名让人想起猩红的色彩,像是某种炙烤,烈焰灼心,烧得程荆突突作痛。

     他心上一疼,就总不受克制要整出些其余疼痛好分走注意力,于是程荆开始抓挠左手上的疤痕。

     他伸出手对着路灯,掌心还有些细细的瘢痕,肉眼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细细抚摸却仍旧能感受到凹凸,是那个婚礼上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所留下的代价。

    腕骨上方,是另一道明显更为灼眼的痕迹。

     他的左手伤痕累累,倒像比他本人多活过几十年光阴。

     他不自觉去抓那早就愈合的疤痕,然而那冷津津的寒意依旧顺着疤痕往骨头缝里钻。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白日里看到的那两个背影,以及远远那句“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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