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自己,难道又要搅合一场原本喜庆的宴会?
梁景珉和赵都宁的背影在他眼前重重叠叠,一会儿变换成他们婚礼时的迎宾照片,上头赵都宁僵硬的笑脸,时而变换成他自己的脸。
梁景珉偏头的笑意,让人想起他前几夜的温存,深黑的夜里,酒一般醇厚飘渺的那句我爱你。
酒精麻痹人的神经,让人说出平素不会说的话。
他梁景珉连盛大的婚礼都可以作假,还有什么是真的?
裴羲的呼唤越来越远,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没回答的问题。
于是他很严谨地回答:“我心口疼。
”
他伸手想握住什么阻拦自己跌倒的趋势,却只握住一把陌生的衣襟。
不远处,赵都宁站起了身,敬了杨益闻的母亲一杯酒。
她笑得完美端正:“承蒙阿姨照顾,多亏有这么个机会当面道谢。
”
“都宁快坐快坐,不必道谢。
梁氏和明照合作是两家得利的事情,阿珉还小的时候他父母就提过这个事情,何必谢我!听闻婚礼办得不错,可惜我身体不好没能成行。
”
“戏演完了,是时候散场,不过还得谢谢阿姨帮忙联系,出手解我们家燃眉之急。
”
他们毕竟不是主角,道谢的事情一两句就了结了,两厢都是客客气气的,于是赵都宁起身要离席。
梁景珉回头目送,顺势也往程荆那儿一瞟,竟见他的座位空落落的,身旁几个席位都没人了,这时候才看见身后的骚乱。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临走还不忘嘱咐表弟一家不必起身,他去看看就行。
走进了才发现程荆虚弱地躺在一个年轻男人怀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他们想必方才已经求助,席间现成有医生,正在一旁替程荆诊断。
梁景珉先是疏散了围在一旁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