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珉忍无可忍地坐回了车内,由管家开着扬长而去。
“我多嘴问一句,都已经把他扣下了,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呢?”管家不解地问。
梁景珉在手机上飞快回着工作消息,似乎毫不在乎,只漫不经心道:“他想走便随他去吧,上回不是没抓过,还不是又跑了么?”
管家:“怪我多说一句,您既然爱他,就不应该让他离开。
”
听见这句话,梁景珉抬头看了翟管家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仿佛无机质一般盯着翟管家的后脑:“翟叔,你最近话很多。
”
在翟管家看不见的视觉盲区里,梁景珉的眼神陡然森冷起来。
他忽然又郑重道:“做这份工作,话多不是好事。
”
梁景珉平静的时候反而最有压迫感,翟管家点头道是,不敢再吱声了。
梁景珉警告完管家,却回想起他说的话来——“您既然爱他”。
联想起程荆曾问他的,问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偏要选择折磨他。
看着窗外浮动的夕阳,似乎今日西京又要迎来一场世纪火烧云。
梁景珉还记得一切的开始。
仿佛是一次寒假自习,竞赛组要出卷子打印,他那周负责出物组的卷子,打算跑打印店复印题目,顺道找化学组负责出题的程荆约时间。
那天天气很好,月城少有晚霞,这日却大有要现身的概率。
梁景珉问可否约六点半去打印店,程荆声音很低,只回答说:“六点半我要去天台看日落,六点四十五可以吗?”
鬼使神差的,梁景珉问:“你总是去天台干什么?”
话出口时他有点后悔——他们不过点头之交,他本不该知道程荆常常去天台的事实。
然而对话时程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太关注细节。
程荆望向窗外时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