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一样坐在走廊里。
离奇的事这些事件往往与雨水伴生,于是看雨变成了一项常规活动。
不过年少的程荆没有现在的极端,同样是看雨,那时候他至少会保证自己不被淋湿,这时的程荆却任凭自己被淋成落汤鸡。
暴雨顺着他苍白的睫毛和下颌往下落,他沉默安静仿佛一具雕像或是美丽尸体。
他想起来高中三年很痛苦,竞赛生也难免更累一些,且不论几乎所有假期全部原地报废,每个月的淘汰考试都是一次对意志的消磨。
最后真的成了最后一批留在组里的人时他反倒很平静,很快忘却了一路艰辛,甚至有了美好的期望。
倘若一切顺利,他可以在5月拿到保送名额,那时夏天应当刚刚开始。
几乎靠着着一口气撑着,他不分白天黑夜地训练,拿了金牌却差一步没进国家队,虽然有降分但还得参加高考。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其实很平静,内心早就无数次预演过这场结局,况且这也不是太坏的结果。
然而他低估了遗憾与悲伤的后劲,黎明时分一切成倍灭顶而入,他应付不暇,吞了大半瓶药片,当日被送往中心医院洗胃。
程荆忽然意识到和梁景珉分手竟然和竞赛失利略有相似,为了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而经历忍受了漫长的折磨和痛苦,最终却没能修成正果。
痛苦的产生似乎都有一个生效期,有长有短,现在想必到了发作时间。
从看见梁景珉搂着那个女孩时他就该知道一切已经结束,然而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切真的结束了。
那么多年零零碎碎的折磨,咬牙和血吞咽的挣扎都是一场无用的笑话。
坐在雨里的程荆想到这里,终于觉得回忆无法忍受,站起身来逃也似的想离开。
然而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再往前走两步就要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