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似乎又下过一场雪,树枝上结满剔透的冰晶,被垂头丧气的方玦往树干上一靠,落下几块来,刚好掉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
“怎么连你都嘲笑我。
”方玦无语地低头,将它们抖落,困扰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总不能打电话给许景屿,说自己回北京了,让许景屿从阖家欢聚中抽离,来公寓这边陪自己。
光是换位思考一下,方玦都会嫌自己麻烦,事先不打一声招呼地跑回北京,还幻想着给许景屿惊喜呢,结果纯纯就是在犯病。
算了,回出租屋吧,幸好还有出租屋。
方玦站起,揉了揉膝盖,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毫无生气地掏出接听,根本没注意是谁打来的,“喂?”
“干什么呢?”
“嗯?”方玦瞬间停下脚,不可置信地把手机从耳朵旁移至眼前,瞪大眼看清备注,“老公,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两人从再次重逢到今天,许景屿能主动给他发消息的情况都少之又少,一般都是他先问许景屿能不能打电话,许景屿在看见消息之后,还是不忙的情况下,才会给他回一个。
“不能给你打?”许景屿被方玦给问笑了。
他今天一早陪着家里人去雍和宫烧香,又陪爷爷下了一下午的象棋,晚餐是在别墅吃的,许至诚照例询问了他的学业,然后对他说了些有的没的期望,最后他还陪秦艺柔聊了一会儿新拍卖到手的挂画,和她自己买下的窑,烧制出来的素三彩瓷瓶。
因为不想再住别墅那边,反正也不是除夕,许景屿等全家人睡下后,才一个人开车回到公寓。
他独自坐进沙发,原本是打算翻一翻方玦今天又给他发了什么,结果对话框竟连一个小红点都没有,实在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