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声传来——有些是男人,有些是女人,好像每个人都患着重病,听起来是“呼哧呼哧”的声响,仿佛连喉咙都在一齐响动,仿佛是瓷窑里数十个凤祥,被一同拉响。
司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点下意识的警觉: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病人?
但如今倒不是担忧这个的时候,还是得先找到那偷了玉佩的小乞丐才是真。
司若与沈灼怀小心绕过那些看起来一碰就会塌掉的泥房,寻找着那个矮小身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说这里几乎每一处房屋都长得差不多,但不过多久,他们还是在一个房顶上插着干枯柳枝的泥屋前看到了大宝——那小乞丐正蹲在屋前,抱膝呜呜大哭,似乎根本没注意眼前来了人。
司若眼尖,一眼就见到他手上还攥着那块沈家家主令牌,玉佩几乎比他的手还要大上一些,反映着莹润光泽。
他似乎深知这玉佩贵重,手攥得紧紧的,指尖都有些发红。
两个人站在那小孩面前,对视一眼。
却都没有出声。
——他们都没有对付痛哭小孩儿的经验。
或许是地上的影子挡住了光,哭了一会儿,大宝就抬起头来——“啊!”他惊叫一声,哭叫停止了,一屁股墩坐到地上,手也松了,那枚玉佩“咕噜咕噜”地顺着斜斜的泥地滚到司若脚边。
“你们……你们!”大宝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的!”
司若蹲下身去,捡起那枚玉佩,轻轻擦拭干净上面的污渍,收回怀中:“大宝。
”他又蹲下,保持着视线与小乞丐平齐的姿势,轻声道,“上面的字,认识吗?”
大宝脸红了一下,像只被人揪住了后颈的小狼,恶狠狠地朝人露出獠牙:“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