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正色道:“棋子黑白两分,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祖父,愿赌服输。
”
司屿庭笑着点头,收敛着棋子,可点头时目光却投向的是不远处拎着药包站立的沈灼怀,好像他早就注意到沈灼怀的归来,这话是故意叫他听到的。
沈灼怀眸色微颤,随即又很快露出一个笑容,走上前去:“我回来了。
”
司若转过脑袋来,看到沈灼怀手里两个大药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抱怨道:“这苦药究竟还要喝多久!”
“喝到你身子好转为止。
”司屿庭淡淡道,他手指捻起最后一颗黑子,放入棋罐中,“好啦,我去熬药,针你自己取便可。
”
沈灼怀在司若对侧坐下。
经过司屿庭的妙手回春,司若精气神一改先前颓丧,已好了太多了,而他对沈灼怀的态度,似乎也因这日积月累的相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今天天气不错。
”沈灼怀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司若旋转银针,将其一枚枚拔下,听到沈灼怀的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我……”沈灼怀顿了顿,“我们可以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他试探着开口,小心翼翼注意着司若的面部表情,“也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
年终述职近在眼前,你也急着回京,对吧。
”
他这么说,司若方才终于愿意给他一个眼神,收拾好了针具,又捱过一段沉默,沈灼怀终于听到司若的回应——
“好啊。
”
沈灼怀笑了:“我去拿伞。
”
走在六丁街头,周遭是热闹的街市买卖,童稚携行,一片人间盛景。
乌川的冬日多雨,即使此刻天晴,沈灼怀也依旧拎着一把伞,静静跟在司若身侧。
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只是这样走着,但对此,沈灼怀已经足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