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怀盯着司若的背,心中复杂情绪千丝万缕,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诺生……你……为何要为我隐瞒?”
司若没有转过身来,仍旧背对着沈灼怀,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沈灼怀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司若闷闷的声音才响起来:“我不想叫祖父知道,我的眼光这么差,挑了你这么个朋友。
”他小小声“哼”了一声,顿了顿,又硬邦邦道,“还有,今日是你生辰。
”
“……丢你出去睡柴垛吗?我可不是你沈明之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
沈灼怀:“……”
沈灼怀轻轻地笑出声来。
“诺生。
”他唤道,“无论什么时候,你真的都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谢谢你。
”
“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窗户稍微支开了一些,凉风席卷进来,司若裹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乌川总是多雨的,无论是春日还是严冬。
但唯有小雨下起来的时候,好像人心里才有个排解的出口。
……
沈灼怀起得很早,他被司屿庭派去医馆拿药。
沈灼怀是临时打算的跟踪司若出门,因此他什么也没带,身上扎扎实实就只有钱和穿来的那一身锦衣,取完药交给司屿庭,又被他派去盯着煎药。
一来二去,那一身锦衣,自然染上了灰扑扑的碳色。
他捧着酸苦的药走进司若房中,司若已经醒了,司屿庭正在为他下针。
见到沈灼怀这副模样,司若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去买身衣裳换吧。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要叫旁人觉得我司家苛待了你沈公子。
”
“成衣铺子在前街左拐三十步。
”
“我?好。
”沈灼怀抖抖自己衣襟,这才发现自己着实是有些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