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悯,颦蹙之间,仿若有种冥冥的神意。
再回过神来时,兵士已经下意识接过了那个孩子:“是……好,我会带它去。
”
司若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又如来时一阵风,轻轻飘走。
太阳在灰暗云层中若隐若现,大抵是因为入了冬,哪怕有日照,照在身上的日光也无半点暖意,只是一束单纯的光照。
司若伤情本就没有完全好,只是走上一段,便已觉得浑身乏力发冷,他不得不挨着一块巨石,站着稍稍休憩。
突然,一层重却温暖的东西从司若背后覆盖上来,挡住了凛冽寒风,也挡住了司若喉头将将要涌上的血腥之意。
同时接触到他的,还有一只宽厚修长的手掌,只是那手指一触即离。
“沈明之。
”司若看也没回头看一眼,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身后人的名字,“跟了我这么久,又何必一句话也不说?”
“……”司若听到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接着是熟悉的,他梦中时时能听到的磁性声线,“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出来吹冷风的好。
”
司若回身,见到沈灼怀一身灰黑短打,就站在离他不过数步之隔,他眉目之间依稀可见一点青黑,像是被谁揍过还没痊愈,看起来瘦了一些——
但司若又赶紧收回了自己那些下意识的关怀。
他冷冷开口:“一直呆在医帐中,你会来见我?”司若目光冷厉得仿若一把锋锐长枪,直直扎入沈灼怀心头,“还是枯等着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沈明之,你真是个懦夫。
”
沈灼怀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也没有说话。
“……”司若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一瞬的痛好像又重上心头,他下意识触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吗?!”沈灼怀见他动作,立刻紧张起来,“诺生,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