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的果实,随即那一切变得苦涩。
这种感觉快要将他淹没。
这是一种过分陌生的情绪,叫司若仿佛将自己抽离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正躺在床上的,身受重伤的他,另一个却是漂浮在半空的司若,他以一种可怕的冷静观察着那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酸楚,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疼痛。
他本应抉择好了一切,因此才会对沈灼怀的杀意不躲不闪。
可是心口……还是会疼。
会很疼。
这和愤怒或是被背叛无关,只是单纯的在麻木的基础之上,出现的新生的虚无。
“你醒了?”原本昏暗的营帐帘子突然被掀起,光瞬间任性地占据了整个医帐内部,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陌生的女声。
司若有些勉强地扭头,想看看来者是谁。
“哎,你可别动了,见到你时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别让我那三个军医白忙活一回。
”那英气女声固定住帘子,走到他身边,“要见人待会儿再说。
”
这自来熟的语气强硬地打断了司若的自我解离,甚至叫他觉得有一点熟悉。
果然,那道女声很快自我介绍道:“头一回见——虽然是你与我。
我是温玄晏那小子的姐姐温岚越,朝廷派下来的东使将军,日后你和温玄晏一样唤我温将军便成。
”
司若抿抿唇。
温楚志他们至少还是来了。
“多谢温将军出手相救。
”他道,“司某身为下级遭伤痛所困,无法尽仪,还望温将军海涵。
”
温岚越望着木架床上司若苍白得近无一分血色的小脸,又想起温楚志同她说的司若有多好多靠谱,叹了口气:“你我不必多礼。
我听温玄晏那小子说了,大家都算自家人,对内你唤我一声长姐,也并无不妥。
”她顿了顿,“好好养伤,早日好起来,温楚志不如你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