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我吗?不用回话,只点头就好!”
半大狺人忙不迭地点了好几下。
沈灼怀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他没心思对小孩子下手,便吓唬他:“离开这里,别对任何人说见到了我,明白?要敢忤逆,日后叫你们土司碎了你的舌头!”
半大狺人摇摇头,又点点头,闭紧了嘴巴,一溜烟地跑掉了,留下沈灼怀紧握着匕首,目光不知盯着什么方向,若有所思。
但最终,他还是拨开林木,继续向圣地中心走去——迟将蓦下的地图显示,那里是狺人处决叛徒的地方,如若狺人会对赤妙下手,那不会有第二个可选择之地。
他头也不回。
一路上遇到向外奔跑的狺人更多,看到他的也不少,但沈灼怀心头已经有了成算,并没有再杀人,反而一副堂而皇之、高高在上的模样,见到狺人用下巴看人,却得了许多人行礼。
很快,他就见到了赤妙。
在一个可以说是他都觉得酷刑的地方。
狺人圣地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盐池。
一身红衣的赤妙被绑在盐池中间,琵琶骨上穿着笨重的铁链,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的嘴被塞死,然而凄厉的痛叫却无法被一块布挡住,一滴泪从她眼边滑落,混着血,像是血泪一般。
而盐池之中那些灰白色的盐粒沾染在她的衣袍、她的伤口上,又混杂着干涸的血液结了晶,简直可以用“可怖”二字来形容。
然而周遭的狺人却似乎对这一切完全熟视无睹。
沈灼怀攥紧了拳头。
他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地走近盐池去,闪身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人,却恰好挂着几件黑色沉金的衣袍。
沈灼怀有些狐疑这样的巧合,但事急从权,很快换下了自己那身狺人打扮的衣裳,用黑色长袍替换,袍子略有些窄小,但好在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