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怀的眼神凌厉了瞬息,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你在怪我,怪我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
可司若,面对狺人的是我。
”
“……我没有怪你。
”司若抿紧了唇,“只是……”他的眸色暗淡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无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沈灼怀解释自己如今内心的波澜。
哪怕实在要怪,怪的也不是沈灼怀这个才从虎口脱身的人,而是怪他司若的自大与任性,害得沈灼怀犯险,老马枉死,而事到如今,一切却兜兜转转到了原点。
他看着沈灼怀眸中让他觉得莫名陌生的情绪,突然觉得一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生疏与颓丧涌上心头,连初初见到沈灼怀时那般真切的欣喜都被抹去了。
他甚至不想与沈灼怀靠近一点点。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
司若将心中的异样归咎于自我的愧疚,将那些怪异再度压下,转身走到迟将面前,朝他行了一个虔敬的长揖。
“迟先生。
”他道,“是我有负于你,也有负于所有人。
”
迟将愣了一愣:“司大人……”他摇摇头,“莫要这样说。
”他欲言又止,连连要扶起司若,可司若已经不知还能如何面对了,站直后,只是回首望了一眼,便进茅草屋里了。
屋子里没点灯,黑黢黢一片,什么也见不到,还未等司若吹燃火折子,一个炮弹似的、毛绒绒的小玩意便飞扑进了他怀中,“叽叽喳喳”的,好像是在怪罪自己被冷落多时。
司若的心顿时软和下来,他伸手把在自己胸膛前一边飞一边扑腾的小东西捉住,放在自己肩头,又吹燃了火折子。
屋子很简陋,地上铺着一张大通铺,其余别的什么也没有,他索性席地坐下,一边摸着小东西已经开始换羽的顺滑翅膀,一边发呆。
茅草屋并不隔音,他甚至还能听到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