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妙,如今一边被迟将和马夫他们这般奉承,一边许以好处,也不由得暗自心动。
他假模假样地擦了一下刀,装作在思考,而后又立刻道:“你们两个家伙说得有礼。
你——”他好像在对马夫道,“待会你送我家里,我,先把他们带回去。
”
终于,脚步声再次走远,这回连带前前院那些细琐响声也都消失不见。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孟此凡嘟囔了一句,听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
毕竟险些被扎成糖串子的经历,也不是哪个封疆大官都能有的。
司若还在担心迟将与赤妙:“他们都被带回去了,会不会遇上什么险事?”
沈灼怀轻生道:“听迟先生的语气,不像没有准备的样子……诺生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司若打断:“迟将有准备,可赤妙呢?赤妙回去还能活吗?”
眼看着两人,或者说司若单方面又要和沈灼怀吵起来,就在这时,遮在他们面前的草摞却突然被拨开——
此前没有任何预兆,也没人注意到声响,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射进来的日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伸手遮住了眼目。
而后他们便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嘶哑烟嗓开口道:“迟老板果然没同我说实话。
”
沈灼怀最先适应了强光,他紧皱着眉头,腰间长剑已经拔了一半:“你?!”
“别急,我没有恶意。
”
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名马夫的模样。
马夫看起来五六十的年纪,一身苍色短打,头上裹着布巾,鼻骨挺拔,浑浊的眼睛中有一丝幽幽蓝色——他大抵也是个混血的狺人。
一条长长的刀疤自他左眼上方纵厉而下,几乎布遍他的整张左脸,破掉了他原本还相对较为憨厚的面相。
马夫有些吊儿郎当地站着,背却挺直,手上依旧拿着那杆水烟。
他身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