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圈,而后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双手撑着头,眉心皱得紧紧的。
若是靠得近了,还能听到他像是野兽喘气一般的呼吸。
“……”司若眨眨眼,放下手中书册,去沈灼怀身边坐下。
他没有开口问沈灼怀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用坚定而永远不会弥散的眼神。
司若知道,这个时候的沈灼怀再心烦不过。
若沈灼怀真想要倾诉,在他回来的第一刻,便会与他说;但沈灼怀并没有。
因而司若也只选择了陪伴。
司若相信,等沈灼怀冷静下来后,他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或许是因为司若的陪伴真的给予了沈灼怀能够扛过这一切的力量,不知过了多久,沈灼怀终于把手从脸上放下。
司若看到,向来坚毅的沈灼怀,眼睛居然有点红。
“诺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灼怀声音很轻地说。
司若没说话,但却伸出手去牵住了他。
或许是回到家里的缘故,沈灼怀一直没有再戴上遮掩疤痕的手套,修长的指节之间,是仿若沟壑一般凹凸不平的疤痕。
司若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疤痕,就仿佛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了沈灼怀的心弦。
沈灼怀看着司若,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紧紧地,力度大到司若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司若下意识地想要推脱,可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回环住了沈灼怀的腰。
这个时候的沈灼怀,一定很需要安慰。
“我出生是在害人,活着是在害人,到了今日……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也要为了害人。
”沈灼怀飘忽的声音由司若头顶响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惶恐里,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现在想来……倒不如我从未经历过这一切,早早死在……我出生那一场大火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