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长枪被金川兵士拿在手里,而叫破天的尸体,也恰好与长枪安置在一块。
司若原本是想拿两种长枪做个比对,但这样干脆便再看看尸体。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来。
先前匆忙,司若只顾着看了死者尸首上伤口的大小和深度,加上人围观众多,叫他不敢“放肆”,又忙着进来审人,如今才能安心去验。
他本只是要扯开尸首占满了血迹的衣领,但一扯,动作却止住了。
“怎么了?”沈灼怀上前,“哪里不对?”
司若皱着眉头,没有像刚才一样动作粗暴,而是从工具箱之中取出了柳叶弯刀,朝已经与伤口粘合在一块的布块轻轻划下,精准的一刀下去,衣物与伤口分开,他方才将衣领扯开,却并不看伤口,而是扒开领口衣服,用手触摸着灰黑色布底上硬块的面积。
“他出的血,太少了。
”司若喃喃道,随即又发觉自己这话有点有歧义,抬头对沈灼怀解释,“我的意思是……若叫破天真是因叫阎罗场上一枪入喉,破了动脉与气管,失血加上窒息而死,那么叫破天的出血量,至少能够浸透他前后两面衣裳,甚至更多,他外头穿的又是厚重的甲胄,台上泄露血量很少,不可能如今血块只有他胸前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大小。
”
“除非……”
“除非他根本不是因为叫阎罗那一枪死的!”沈灼怀接上他的话。
果然,他们险些就害得这案子变成一场冤案。
司若出了口气,站起身,将手上手套摘除:“至少现在,若是于定国还想阻拦我们查案,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案犯另有他人了。
”
但沈灼怀却疑虑重重:“然而谁都见到,在叫阎罗刺出那一枪的前一刻,叫破天还活得好好的……真有什么厉害的杀人方法,能叫他在那一瞬间毙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