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若很清楚自己回到书院会面临怎样一个境地。
即使老师在,但总有老师看不见的地方。
他原本就不是人缘多好的人,加上又多生了事端,怕要多出不少口舌来。
只是司若一直想着,反正他原来也是自己一个人,横竖只是更孤独一些。
至于三年之后的进士考……司若讥讽地摇了摇头。
名声压死人。
沈灼怀说得没错。
沈灼怀说得更没错的是,他的确已厌倦了读书时那样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他读书颇有才名,可那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因为他用苦功。
他真正喜欢的……是黑市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做一个家人老师都不赞成的仵作。
沈灼怀见司若脸上神色变幻,便知晓自己的劝诫有了些作用,继续道:“你若要功名,我也能给你功名。
只要你跟我走。
况且,你知道我是寂川世子,日后你想做仵作,银钱琐碎,一定是少不了的,你要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提供。
”
司若抬眸看向沈灼怀,沈灼怀英俊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司若知道沈灼怀说得有道,可他又讨厌沈灼怀那种贱兮兮的笑,索性一甩前襟,冷笑坐下:“都为我提供?”司若难得有笑容,哪怕是冷冷一笑,也若一支雪中孤梅,忽而绽放,“你养的起我吗?养一个仵作,可是很贵的。
”
沈灼怀闻言,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朗声道:“你不留下,怎么知道我养不养的起?”
一切都没有明说,可一切都就这么定下了。
窗外有黑白飞燕穿堂掠过,发出啾啾呢喃。
半塘碧池之内,几尾火红游鱼若隐若现。
一季正好春光当前,支摘窗下两条垂柳。
屋内二人,彼此无话,却都了然于心。
作者有话说:
本文准备改名为《听雨案稗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