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说了,沈淮之压根没法开口答应,这一家少收了,那其他家呢?原本束脩收的就不多,去年的束脩钱就比抄书多一些,现在再全部减了,沈淮之还不如回家吃自己算了。
“这位嫂子,实在对不住,若是您暂时不宽裕,可以推后几日再给,年前都成。
”
那妇人嗫嚅着说不出话,反倒是她男人,明明低着头,声音也低,但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却那么的理直气壮,“沈夫子,您行行好,您看您一年收那么多学生,肯定不缺这点儿钱,就当做好事了,我们一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沈淮之瞬间看向了那个局促不安的孩子,他是个好孩子,不是最聪明的,那每一次课业都认真完成了,即使有的时候没有纸笔,他也能把布置的内容背熟,大着胆子来找沈淮之,“夫子,我可以背诵吗?我背熟了这次的功课就不抄了可以吗?”
“赵大哥,您可能是喝多了吧,这说话都糊涂了。
”沈淮之直接起身过去拉他,“这边有空屋子,您过去醒醒酒吧,这个事儿一会再说。
”
但男子的语速实在太快,沈淮之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拦住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大半。
沈岩之也过来了,和沈淮之一起把赵家一家三口送了出去,“我说这位老大哥,怎么说胡话呢,走走走,咱们去商量商量,谁都会有银钱不趁手的时候,怎么能这么说呢。
”
等他们出去了,林樾才重新挂上一张笑脸,诚恳道:“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希望大家伙儿理解理解,大家都有孩子在私塾,今日实在对不住了,我们夫夫在这里拜托大家,不说别的,就为了那个孩子,今日这事儿请别传出去。
”
林樾还和他们保证了各家的束脩绝对是一样的,不会因为这样就给他们便宜点甚至免费。
说完又看向那群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