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那就是他娘的私房钱了,怎么花不管,但手里不能没钱,当年淮之读不了书,弟弟被迫嫁人,娘哭得肝肠寸断,偏偏手里没一文银钱,全都在他那个偏心眼的爹手里,沈正初当时就下定决心,以后只要还有一口饭吃,他就要给他娘钱。
若不是宋寻春的爹娘这些年都相继去了,那么这银钱也是要给那边一份的。
现在淮之已经是秀才了,他们也不必再受这窝囊气,每年给的那么多东西,那都是在村里人眼皮子底下给的,就算他爹真的去告,沈正初也相信县衙里的老爷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
而且沈正初心里还有一个不太适宜的念头,那就是一个苛待儿孙的老头子,和一个刚考中的,对祖母,父母,乃至岳父岳母都孝敬的秀才,怎么想都是后者更让人相信,就算他爹占了辈分和年纪的便宜,那还有他娘呢,他娘肯定会帮他们的。
“爹要是敢去就去,我等着县衙里的官差老爷来押我。
”
沈德初气得不行,偏偏又不敢真的答应这话,像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别说县太爷了,见官差都会腿抖,哪敢真的去告状,不过是想吓一吓他们,没想到沈正初这么油盐不进,他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一看这僵住了,林樾突然抬起头,笑得异常灿烂,“大伯,您别气,我爹就是这样,不会说话,这样,我有一个法子,绝对能让大家都满意,您要不要听一听?”
沈德初有了台阶下,也愿意给林樾一个面子,这会儿他也不嫌弃林樾牙尖嘴利了,笑得一口黄牙都露出来了,“还是我们樾哥儿有眼力见儿,说说看,大伯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也不像有些人,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
这话是个人都知道骂的是沈正初,林樾脸上的笑还挂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