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么办?把车座扯下来扛着跑显然不现实,砍掉自己的手?那也没有工具,怪物发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它蠕动着那庞大的身躯,慢慢朝车这边挪了过来,每一下都扬尘四起,纷飞的碱土拍在德雷克脸上,刺激得他呼吸困难,口鼻出血,不过此时他无心去关心那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不适,德雷克吐了两口血沫,屏住呼吸,左手用力扳住右手的拇指,狠狠将它朝反方向折去。
金属扭曲的吱呀声。
怪物的身躯忽然膨大了好几倍,以泰山压顶之势重重拍在车身上,这下哪怕是最老道的法医,恐怕也没信心把被辗了两遍的科因从车体上还算完整地铲起来。
幸运的是,德雷克在怪物压上来前的最后一秒以手骨骨折为代价从手铐里挣脱了出来,他一脚蹬开车门,双头抱头扑在地上,旋即就被随之而来的气浪拍飞出去十几米远,重重撞在厂房墙壁上。
德雷克没上过战场,但他觉得这和一枚炮弹落在身边没什么两样,被和他一起拍飞的金属残片就如弹片般深深嵌进他的体内,而他蜷缩在墙根下,奇迹般的暂时没有失去意识,却也感觉不到自己胸部以下的存在了——脊椎断了,肯定的。
到头来,也不过多活了两分钟而已。
德雷克艰难地呼吸着,粉碱大概已经把他的呼吸道灼烧得千疮百孔,让每一次呼吸都会带着可怕的漏风声,最严重的哮喘病人也不过如此,地上堆起了一滩深红色的血泊,血液沿着锈迹腐蚀出的道路缓缓流淌,在雪白的碱地上涂画出一道又一道艳丽的红痕。
好吧,他倒是希望这次自己能死透了一了百了。
而与此同时的05区3栋101室,阳台。
这里荒废太久了,一切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水龙头保持着拧开的状态,却再也不会有苦涩发白的水流淌出,一切依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