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走,但总是伴着轰隆的响亮雷声。
一辆公交车翻过山岗,树影与光斑交错落在有些破旧了的浅蓝色车身上,洛希坐在靠窗的部分,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脸上有些雀斑,深红色长发挽起,琥珀色的眼睛在光照下黄金似的熠熠生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鲜明的夏日风景,好像还不习惯打在脸上的突然从石子似的雪粒变成了黏呼呼的熏风。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客气疏远地备注着佩斯特林万克斯。
他接起电话,一个有点冷冰冰的女声在另一端响起:“你在哪了?”
“差不多还要一刻钟到。
”
“手续已经办完了,人事那边不用去,你直接去医疗部入职,我很忙,以后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
他还什么都没说,佩斯特就挂了电话,留下一连串机械的忙音。
洛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把它塞回口袋。
又不是我求着她非要去paa上班的,他恨恨地想。
paa,全称超自然事项调查局(paranormalaffairsassociation),成立于十年前,主要工作就是应付那些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全国各地的时空裂隙,以及那些借由裂隙生出的异常实体。
他之前所待的北方第一防卫线,要对付的东西也差不多,洛希在那里做了四年战地医生,一年前因伤退役,他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醒来后发现丢掉了大部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尽管他丢掉了记忆,但不代表着过去就会轻易放过他。
很多次他看着水龙头下流动的水柱,错以为其中仍然浮动着无数苍白肿胀的腕足;很多次他会突然条件反射地扑倒在地上,相信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正在撼动楼体,而方才不过是有一阵微风拂过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