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从锦身边还有几本看到一半就睡过去的奏折,他起身挑亮灯,亲给顾昭倒了柑橘茶。
顾昭就着他的手啜着茶,竟对着茶面唇角荡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他又迅速压平了。
容从锦俯视他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好奇,不过知道他向来所思所想都和寻常人不太一样,也不追问,只是用手背抚上他的额头,停留片刻试了试温度,喃喃道:“好像退热了。
”
“没有!”顾昭立即道。
容从锦疑惑望向他,顾昭面红耳赤,缩在锦被里无声的抵抗片刻,低声道:“朕好了,你就又去看奏折了。
”
顾昭语气不乏委屈,容从锦解释道:”臣也想早些看完奏折回来陪您呀,不过有时还得见大臣。
”
水务、冶铁还有刚成立的市舶司,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都很多。
顾昭垂头丧气的点头,“朕知道不应该打扰你的。
”
“国事为重。
”顾昭忽然想起这句话来,皇位在他这不是多稀罕的东西,父皇兄长都做过,他向来都是在外面看着他们处理国事的,身边人都这么规劝自己,他也记住了。
“不是的。
”容从锦一顿,将茶瓯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望着顾昭眼眸一字一句道:“您比国事重要。
”
容从锦心道,他处理国事也是为了顾昭,若非顾昭是皇帝,朝臣攻讦,国家动荡突厥南下百姓流离失所又和他又什么关系?他是一点都不关心,什么爱民如子,忧国忧民他毫不在意,他所牵挂的唯顾昭而已。
百姓因为他改税赋,分农田而称赞他,大臣因他把曾对皇室有功的大臣满门抄斩而私下骂他残酷不仁,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这都是为了顾昭的利益考量,若有朝一日利益关系对调,他也完全可以置百姓于不顾,这算什么君王。
顾昭愣住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