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来,像许多个夜晚月光穿窗而过撒入他眸中的模样。
那一刹那我的心头泛上难言的酸楚,好像有一瓶调料被打翻了,五味杂陈。
他却格外开心,飞快地跑过来。
见不着太阳早上的气温还有点低,我摸了摸他的手臂,掌心包裹住了一片凉意。
“敦,你的手也太冷了。
”说着,我脱了件外套给他披上了。
抬手间对上那双紫金色瞳孔时,我笑了笑,还有些得意:“我可是整整套了四件才溜出来的。
”
他也笑了笑,配合地夸赞我:“或,你想得真周到。
”
我顺着接话茬:“那可不是。
”
我绕到身后替他理了理衣服,转了一圈回到原地再看向中岛敦的时候,忽而感受到了他一阵局促。
“敦?”我喊道。
他垂眸,搓了搓双手,脖颈一并往下低了去,整张脸都笼罩在我看不见的阴影里:“或……对不起,我没想自己走,我是被院长赶出来的。
院长不让我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
我一愣,顿感鼻尖一酸。
于是一手环过他的脖颈,下巴搁在手臂上,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后背:“没关系的,敦……我都知道,没关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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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在福利院,我和中岛敦流浪的日子更为困苦些。
虽然还不至于面黄肌瘦衣不蔽体,但说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倒还挺贴切的。
所幸横滨现在不是寒冷时节,不然我还得再体验一遍什么叫寒风刺骨。
中岛敦一直都对我怀以极其厚重的信任。
除去困境之下同伴间相互依赖,最初那部分则是因为我是由于他愿望而诞生的存在,所以他对我会含有本能的亲切与信任。
我的马甲很多都是这样的。
三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