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阮芽的反应不算快,也不算慢,但绝对比不过贺缺。
她低垂了眼眸,看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上那只脏脏的、粗糙的大手,她并没有露出害怕的情绪,反而语调上扬的说:“我原以为你和这废土上的野草生命力一样顽强,现在看来,你比它们要更加顽强。
”
她清甜的声音十分真挚,是真的在为一条生命而欣喜。
贺缺晃了晃神,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近到他嗅到了昨夜那青草与鲜花的香气。
他很快清醒过来,手指扣着阮芽的喉咙,冷声问:“为什么要救我?”
“很多人都这样问我。
”阮芽温柔的说:“我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答案,只要是生命,无论是废土上缺水的野草,还是眼前重伤的你,我都会救。
”
控制住阮芽虽然很容易,但对于现在虚弱的贺缺来说,需要耗费他积攒了好久的力气。
他扯了扯干涩得起皮的唇瓣,非常明显的不信任,他冷声道:“别装了。
”
阮芽迷茫的“嗯”了一声,似乎在等待着贺缺的下文。
“我如果轻而易举相信了你的说辞,那么恐怕我早就死了。
”贺缺的手微微收紧,他说:“不说算了,我也没必要和一个死人和我虚以委蛇。
”
贺缺说完之后,扣在阮芽脖颈上的手倏的用力。
阮芽在感受到疼痛的那一刹那,她本能的将手往后一拐,胳膊肘重重的砸到了贺缺身上的伤口。
刹那间,伤口破裂,鲜血四溢,阮芽趁机挣扎开来,两人一起摔在了坑里。
贺缺冷着脸,再度朝阮芽进攻,阮芽眼睛眨也不眨,毫不犹豫的抄起背篓里的锄头往他脑袋上一砸,他立刻便倒了下去。
阮芽重新站起身,在贺缺脏兮兮的衣服上擦干净了锄头上的鲜血,将锄头放回背篓后,她看着倒在坑中的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