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或是什么年轻人难扛重压的焦躁惶恐。
她好像只感觉到无奈,被人牵扯着往前,不得不亲自去面对某个巨大麻烦的真切无奈。
“……想要让珊黛成为新的领袖?”她轻声反问着,有点无奈的苦笑着“我在您的计划里又是个什么定位?大家的精神依靠?唯一可以净化污染的存在,还是什么'救世主'?”
柳德米拉看她一眼,神色平静。
“本来这些都还只是预期计划呢,孩子,”将军说,“但你今天来这一趟和我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你就算将来不去辅佐珊黛,我右手边那张空椅子也可以留给你。
”
“这种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秦情疲惫道,却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选了个十分模糊的回答,“您既然默许了我们的行动,那就是说明您也知道云楼他们这次探索不会有什么实际成果了。
”
“当然。
”柳德米拉回答道,“整个29区只有你一个能够真正独立净化污染,他们也就是多收集一些情报,回来方便安抚人心罢了。
”
“……”女孩脸上头痛的表情愈发明显了,她双手捂着脸,脑袋整个都垂了下去。
柳德米拉:“怎么,用不用我通知一声他们谨慎活动,多给你们争取一点活动时间?”
“不必。
”秦情的脸仍埋在手里,头也不抬地闷闷道:“我也和珊黛说了,不要通知任何人地下湖那边有人的存活痕迹,这段时间尽量□□为主,不要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情报让他们动心。
”
柳德米拉反问:“怎么,知道自己摊上的事情太大,现在不敢搞了?”
“……不是。
”秦情慢吞吞的回答着。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反而比之前更显出几分压抑的沉肃。
……她只是又想起哭声。
山中城的哭声是压抑的,隐忍的,不敢放肆的绝望嘶嚎,于是只能尽力压在眼睛里,压在心里,顺着无意识流淌的眼泪一起留在土地上,是在躲避风雪的城中扬起的一场漫长而无休止的无声落雪,潮湿而阴冷,冻得人心口麻木。
“要是通知了,又会有人愿意跟来,又会有人想要跟着一起走,再去碰碰运气。
”女孩垂着头颅,双手掩面,声音喃喃。
“都是各自父母的孩子,谁丢了都要心疼的”。
柳德米拉眼神微动,始终保持平静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几分真实的落寞与不忍。
“……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低声又说:“你们早也是晚都要踏出这一步的,就算你们不做,也要有其他人来做……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要是真心想要更多的人活下去,就总要学会取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