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行了吧。
烦死了。
但当时李佩央不敢跟他发脾气,脸埋得更深,闷闷地说,“以后再说吧。
行吗?”
“行。
”周庚礼放过她了,搂着她在怀里,还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哄她继续睡。
他当时打的主意很妙。
他察觉自己是有点对她动心了,但才三个月,真要说有多爱好像也谈不上。
与其说给她一个承诺,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台阶。
要是以后她提出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他就接受,毕竟他亲口答应的。
人说话得算数。
但他总不能为了劳什子爱情,主动抛弃他现有的一切吧?
爱情值几个钱?再贵也有价格。
有价格的东西都不算贵。
就像她这次受伤,周庚礼把那处工程从原来的私立学校变成了一所希望小学,那点钱他就不赚了。
她没在那里出大事,他就当给她积点福。
他自视高傲,自命不凡了二十几年,总觉得在爱情里也能独善其身,就睁着眼、自觉清醒地往坑下跳。
实际上,李佩央才是真正清醒过。
在一段时间里。
无论他们之间说话多腻歪,举止多亲密,她心里是防备警惕他的。
她醒来第二天,周庚礼让律师带了一份文件。
他要把那栋别墅送她。
她不想签,被他手把手按着,摁了手印。
他还咬她耳朵,让她“心态放轻松,这是她该得的。
”
李佩央看着他侧脸,有点明白了。
他不想欠她的。
其实她也不想...
那次之后,他开始带她出入他的生意场。
她陪他踏上过游艇,登上过高楼,有过一段醒来连头发都有人给梳的日子。
无论是什么出身的花朵,在流水般的财富滋养下,总也会丰盈。
夜焰华服,李佩央跟在他身边,踩着高跟鞋,总觉得脚下是虚的。
就像她那天踩空的台阶,每一步她都很害怕,因为她站得比二十级台阶高太多了。
他就那样把她强行拉进了他的世界,周庚礼觉得她足够聪明、机灵,能适应得了。
其实,她才多大啊,不到二十岁,也迷惘、迷失过,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
她也焦虑今天的口红颜色会不会太淡了,会不会配不上这条项链。
这些想法像雨后春笋,冒出一个就会刺痛她一下。
有一天她终于静下心想,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是觉得自己不够美吗?她在和谁比美呢?她为了谁而美呢?
好像不是为了她自己。
因为高跟鞋很累,身上的首饰很重。
她都不喜欢。
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李佩央十次有八次都要走神,那次她走神太久了。
他叫了她三次,她都没听见。
周庚礼干脆到她面前,蹲下来问她,“在想什么呢?”
从男人带着笑意的黑色眼眸里,李佩央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她梳着他喜欢的长发,描着他最爱的细眉,他总送她成套的首饰,所以她完整的耳垂上多了两个耳洞。
她在哪呢?李佩央在心里问自己,她的理想...还活着吗?
“你真得想知道吗?”她当时反问他。
他真得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思想吗?
“你说说看。
”
“在想元素周期表。
”
“什么?”周庚礼低头轻笑了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