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有人管着。
”他给自己点了一根,忽然提起,“其实我认识你导师,胡凡学教授。
他是计算化学方向的吧。
”
“啊?您认识我老师?!”关渡没想到,“是,我老师是计算化学方向,他也研究计算材料学。
您二位是怎么——”
“家里,和胡教授有交情。
”
关渡恍然:“竟然是这样。
”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交情,他才资助他们所的?不对啊。
那不应该直接捐给学校吗?
周庚礼吐出一口烟,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声问他:“胡老师,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关渡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有些为难地看向周庚礼,“周老板,我有个电话,我先接一下。
”
“没事。
”周庚礼挥挥手,示意他随意。
关渡也喝得有点上头,一不小心摁了免提,延迟几秒,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出来。
“关师哥,打扰你了。
我是李佩央,是胡老师让我联系您。
”
“哦哦,李师妹啊......”
时隔七年,再一次听见她的名字,周庚礼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喜悦、会控制不住自己,可他没有.....他竟然只是淡淡地抽着烟,安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一通电话结束,关渡都没发现他有任何异常。
因为男人还笑着用下巴指了下他手机,“怎么了?孩子生病了?”
“是啊。
”同样有孩子的关渡惋惜地回答,“我一个师妹,在挪威工作。
结果小孩得急性白血病了。
唉。
她在给孩子找能配型的骨髓。
”
“...这样啊。
真可怜。
”周庚礼默默把烟掐灭,神色如常,“多大的孩子?男孩女孩?是准备回国来治病吗?”
“五六岁吧,女孩子,岁数不大。
也没决定回没回国,可能是有那个意思。
”关渡当时觉得这周老板还挺好信儿的,问得还挺多。
(*好信儿,东北话爱打听。
)
“周老板,您刚刚要问什么?”
“没什么。
”周庚礼笑着看他,“既然都喝多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又麻烦您。
”
“不麻烦。
应该的。
”他帮了他这么大忙。
当天晚上,周庚礼把早都回家睡觉的徐助叫回了公司,给了他一张纸,“查。
查她所有的消息。
”
那张纸,徐助看了都暗吸一口凉气,上面写的全是身份信息,身份证号记着就算了,护照号也能记住?而当他看见上面的名字,徐助又不惊讶了...他知道,这次是真忍不了了。
他马上把纸收好,“我明天就,不对,我现在就去查。
”
“先查她最近有没有回国的行程。
”
“行。
”徐助刚要出去,又被他叫住。
男人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克制,却又止不住地带了些颤音,“如果没有...就帮我订一张去挪威的机票。
要最近的。
”
航线都等不及申了。
徐助赶紧说,“好。
我这就办。
”他走出去。
周庚礼独自看着落地窗外。
他想,七年了,她总该...愿意见见他了吧。
得知她有个女儿,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后,他就开始让人整修那栋别墅。
他知道她可能不喜欢那个地方,但是他没办法,七年的时间太长了。
比他们相爱的时间都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