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谈崩了。
不等他下车开门,周庚礼自己坐进来,“开车,回公司。
”
司机应声而动。
这种时候,徐助犹豫,他有个问题,不知当讲问不当问。
唉,还是问吧,这尴尬事总不能老板自己提。
“老板,要不要做个鉴定?佩央小姐不会知道的。
”好的助理总是要愁老板所愁,解老板所难。
周庚礼抬眼看他,感到无语,“你觉得需要吗?她们长得那么像,你看不见?”
他看得见啊!他又不瞎!那小姑娘和李小姐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徐助内心咆哮,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肚子里。
关键是她们母女长得像,只能说明孩子一定是李小姐的,但李小姐的孩子,她不一定就是老板你的啊。
他这不是怕他喜当爹嘛。
唉,算了,不说了。
辜负他一番好心。
后来过了很久,一日半夜,徐助想起这事,终于回过味来。
其实他老板哪里关心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就是想当爹!想当李小姐孩子的爹!李小姐哪怕是抱只狗回国,他都得认成干儿子。
想通一切,徐助感叹一声“服了”,两眼一闭继续睡了。
***
头疼了好一阵,吃过止痛药,没过多时,李佩央就醒了。
自从有了遥遥,她的睡眠变得很浅。
睁眼时,枕侧果然有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盯着她看。
“不睡了吗?”李佩央抱住女儿,手背搭上她额头。
没有发热。
还好。
小姑娘在她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忽地问:“妈妈,这里以后是我们的家吗?”
李佩央没有直接回答她,只问:“遥遥喜欢这里吗?”
她在妈妈面前从不撒谎,“不喜欢。
”小遥遥闷声说,“我还是喜欢从前的家。
遥遥和妈妈的家。
我想回挪威。
”没有今天这个“怪爸爸”的地方。
“好。
”李佩央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她坐起来,轻松抱起女儿,往楼下走,“遥遥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哪里。
”
“不过,要等你病好才行。
等你病全部治好,我们就回奥斯陆。
”李佩央亲亲她的脸蛋,“妈妈再带你去nordmarka滑雪。
”
“一言为定。
”小姑娘病恹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要拉钩钩。
”
李佩央配合地牵住她的手,笑说:“嗯,拉钩。
”
“那接下来,我们想想晚上吃什么好?”母女俩有说有笑地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李佩央看过了。
那个人,他的安排从来都很缜密,滴水不漏。
***
周庚礼是在李佩央煮面的时候进来的。
他看见厨房的灯亮着,便没有走大门,走的侧门。
李佩央回头看见他站在那里拎着几个袋子,很是意外。
他怎么都不敲门?“你来,有事吗?”按照从前的规律,这个时间是他应酬最多的时候吧。
有事。
他本来订好餐厅,想接他们俩去吃饭的。
周庚礼看了眼锅里正在煮的面,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话卡,放在岛台上。
“国内的电话卡。
”
李佩央没接,“我有。
”她回身继续煮面。
她什么时候有的?在机场,他没给她机会去办电话卡,刚刚离开,他也没在这里留车。
难不成她带着孩子打车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