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以前的话音带着朦胧的熟悉感响在他耳畔。
“阿奚,你活下来了吗?真好啊。
”
蓝色青色银色紫色交织着殷红的鲜血,狂乱地在他身侧绽放。
浓墨重彩得,仿佛久远以前年节时看过的劣质烟花,每一道迸溅的血腥里都带着大山中清冷的潮气,冰凉又温柔地拂过他陈年的旧伤疤。
“阿奚这些年,过得好吗?”
“奚长大了,是大人了啊。
”
“现在比我还高还壮了,可以啊,难为你找到这里来。
”
……
而他只能听着,却回应不了哪怕一句,也听不了更多的乡音,久别重逢和天人永诀仅仅隔着一抹森冷的剑光。
温情稍纵即逝,比烟火还要短暂,硬生生撕裂着他最后一点回忆。
直到照夜明破开了一只金色的“眼睛”。
“阿奚。
”
母亲的声音就那么熟悉亲切地落在他耳畔。
奚临不自觉地怔怔停下。
“你有好好地生活吗?”
“要吃饱,穿暖,要好好对自己……”
他再也支撑不住,眼角痛苦地一酸,几近癫狂地抡起剑光大开大合。
瑶持心借灵台上小小的一隅听遍了来自三千年前的声音,感受着另一端强烈的悲伤丝丝缕缕地渗透过来。
那是她无法切身体会的绝望悲凉。
太沉重了。
她不禁也认为上苍是否不够公平,一定非要让他一个人听到故去之人的遗音,非要让他来亲手送自己的至亲离开人世吗?
那他这一生,该有多苦啊。
瑶持心星眸间水光微烁,不觉抬脚要过去,肩膀却忽地被人轻轻一摁。
林朔难得这么正经地摇摇头,提醒说:“这是他的事,你让他发泄一会儿比较好。
”
她侧目往奚临的方向看了一眼,终究还是依言听了他的话并未贸然打搅。
他在告别,也在聆听故人留下的最后一丝念想。
当密室中的鲜血漫过入口隐秘的门墙时,仙山的落云湖畔,受灵气吸引的白鹤优雅地翩翩而落。
瑶光明座下的大弟子收到南岳传回的消息,正同掌门一一回禀。
“林师兄和雪薇师妹已经与大师姐会合了,说是还有点琐碎事需要处理,忙完即刻启程。
几位同门都未受伤,听上去一切顺利。
”
他禀完情报,见掌门慢悠悠地点头,到底还是怀着满腹疑惑不吐不快。
“掌门……弟子尚有一事不明。
”
瑶光明好整以暇地颔首,让他尽管问。
大弟子开口:“南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