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从那泥泞的记忆里抽身出来,他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答道:“我在呢,我没事。
”
他的手指重新触碰到那柔软的花瓣上,可那苍白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你先别多想,我们还不能确定祁成益到底会做什么。
”萝尼语气放缓,一字一句地说,“你好好在家待着,等我这边结束,我就去找你。
”
“嗯嗯,知道了,你先忙你那边的事。
”
那边也在这时传来了侍者通知的声音,萝尼又叮嘱了祁岳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祁岳叹了口气。
知道萝尼在担心他,让他惴惴不安的内心感到了安慰,就像冷风里得到的那个拥抱一样。
但他不希望萝尼为他的事劳心费神,更不希望自己是萝尼的拖累。
他的家世背景和经济条件,相较萝尼那样的家庭来说,简直云泥之别、不值一提。
而那些是他生来就存在的东西,他不能控制;但其余的他可以控制,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更有资格站在萝尼身边。
尽管知道这太过功利心,但他还是拼命就读了战斗专业,想要把军功当做阶梯,尽可能往上爬得更高。
眼下这些他自己的麻烦事,也应该自己去解决。
祁岳打开终端,拨打了精神专科医院的电话,自我介绍后,问道:“您好,我可以和我的父亲通话吗?”
那边在和医生确认之后,回道:“请您稍等。
”
片刻后,通话对面传来了祁岳父亲一连串的输出:“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怎么想起你亲爹了?是不是良心不安了,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接出去,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祁岳心平气和道:“爸,我问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我,我可以考虑接你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