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仇怨,这么恨我们?”
古瑭睁开眼,眼眶还有些红肿,怔怔道:“他好伤心,我从未见过他那个样子……”
声音凄哀发颤,任是多硬的心肠听了都会于心不忍,譬如陈明烁,古瑭叫他一声舅舅,虽是逢场作戏,他也听进心里去了。
他第一次像长辈般起了护犊之心,伸出手,生涩地揉了揉古瑭的发顶:“那你呢?”
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刽子手”,单薄的肩膀背起所有黑锅,古瑭真的能承受这些痛楚吗?陈明烁对着余晖叹息,没有答道。
这原本也不是他的考量,任务面前一切都能牺牲,这向来是他的人生信条。
“我没事。
”古瑭抿着嘴,只这么一句话就略过了,好像所有的罪都是他应得的。
山风渐起,夕阳只余最后一丝霞光,将两人身影拉得斜长,陈明烁没再说话,看着风把古瑭的额发吹乱,盖住眼睛,没有了情绪。
良久,古瑭才开口问:“为什么非得安排诈死?”
服从命令是他的本职,那一日他匆匆接到消息,没有深问,虽然最后圆满完成任务,但到底也没厘清其中缘由。
“其一,贾邦年已然对你失去耐心,把你救出来是迫在眉睫的事,”陈明烁眉头紧蹙,双手背在身后,朝海平面看去,“其二,叙冬的任务已到了关键节点,之前来不及跟你说,花皮书的排查进度至最后三成遇到了瓶颈,线索纷纷断裂,连原先名单上的幕人也不再轻易上钩,显然背后有一双更大的手在操纵他们。
”
古瑭站起身,追问:“能查到是谁吗?”
陈明烁摇了摇头:“这人藏得太深,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折戟,反倒是我们被他的杀手盯上,行动上处处受制。
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死人的身份总要比活人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