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
小洛胥心神领会:“我没准人进来,出去!”
明濯哈哈笑,很好玩似的:“人变小了,威风也没了。
你让他们出去,他们一个都不听。
御君,御君——”
他咀嚼着这个称呼,像是在戏弄不在场的那个。
小洛胥说:“你笑话我。
”
明濯道:“你要做规矩,人家不理你,你怎么办?”
小洛胥说:“没办法。
”
明濯下巴微抬,示意道:“怎么没办法?大路一条,你往前走,谁不理你,你就杀谁。
一个不听,就杀一个,两个不听,就杀一双。
”
他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却让亚父微微变色。
亚父说:“真是歪理!凡是圣贤的君主,哪个会如此嗜杀……”
小洛胥迈了步,往前走。
他刀不归鞘,前头拦路的只好往后退。
眼看要走到门口,亚父将心一横,令道:“还不动手?!”
殿内骤然亮光,出现一个禁行的阵法。
亚父不知道明濯的底细,刚刚朝旁边看的那一眼,其实是在给心腹使眼色。
他说:“我请御君出去,御君不肯,那咱们就都留在殿内吧!”
小洛胥要开口,背上忽然一热,是明濯在推他的后心。
他面不改色,对亚父道:“让开!”
亚父说:“御君不听我的话,却要跟这个人走,我看——”
刀过一线,亚父喉头喷血。
他话没说完,又自信本事,不想自己会死得如此草率,因而眼里的情绪都还没有来得及转换,人已“呼哧”、“呼哧”地连喘数下,紧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殿内悄无声息,亚父是天海元老,又是老御君的左膀右臂,在众人中素有威严,他死得这般轻易,披甲兵顿时没了主心骨,一时间畏惧起来,居然全部退开,看着小洛胥往外走。
外头飞雪密集,帘子一张,扑得人满头花白。
小洛胥下了台阶,也“扑通”一声栽在地上。
风吹乱他的头发,天海这般冷,他竟然在流汗。
明濯说:“你要死了吗?”
小洛胥捂着胸口,似乎很痛苦:“……你背我。
”
明濯大为惊讶:“你说什么?”
小洛胥咬牙道:“你说我是规矩的!”
明濯蹲下身,伸出一指,戳歪小洛胥的脸:“怎么,我不听你的,你还能杀我?你真是大了会咬人,小的时候也这么讨厌。
”
小洛胥说:“什么大了小的……你要是不肯背我,就放我在这里,大不了冻死……”
明濯道:“那你冻死吧。
”
小洛胥心痛加剧,说:“你是霈都来的,见没见过那个储君?!”
明濯道:“见过,你有话对他说?”
小洛胥脖颈里漏了雪,脸上的血污也没擦,有几分恨意:“叫他藏好了,别被我抓到……”
他心痛得厉害,没片刻就陷入呓语,意识模糊间,似乎被拎了起来。
明濯拖着人,将氅衣罩在小洛胥的脑袋上,动作称不上温柔。
他想走,又不知道往哪儿走。
思索时,忽然想到,如果这发生的一切都是洛胥经历过的,那在没有他的前提下,洛胥当初是如何脱困的呢?
半晌后,明濯回过头,重新打量起背后的寝殿。
那殿门黑黢黢的,从内淌出许多血,在台阶上铺开,如似蛛网。
有一串足印延伸到跟前,正是小洛胥刚刚走过的。
第114章小糊涂我只是霸占你的东西。
小洛胥是被闷醒的,他浑身的汗不停往外发,背部都湿透了。
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是被氅衣给裹住了。
天黑沉沉,他想起昏迷前的种种,猛地坐起身,去摸自己的刀,谁知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明濯问:“你找什么?”
小洛胥回答:“没什么。
”
明濯道:“心都慌了,还说没什么。
”
小洛胥故作镇定:“我没有慌。
我知道,你要是真的想杀我,不管我有没有刀,都是一个死。
”
明濯说:“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你倘若没有慌,怎么还没有发现,你不仅刀没了,就连甲也没了。
”
小洛胥大吃一惊,他拉开氅衣,发现自己身上的银甲果真不见了,不禁道:“你、你怎么能卸我的甲?!”
明濯说:“我怎么不能?你落到我的手上,我自然想卸就卸。
”
小洛胥的伤口没有包扎,如今没了银甲的遮掩,单衣更盖不住血迹。
他像露了底的刺猬,连忙把氅衣拉回来,将自己重新裹严实,道:“这甲非比寻常,从来都只听我一个人的。
你用了什么秘法?快把它还给我!”
明濯刁难他:“我用了什么秘法你不必管,你只须知道,它以前是只听你的,但是以后,它只听我的。
”
小洛胥说:“我不信。
这甲是我爹特制的,上面刻着我的调令秘咒,即使你能强行把它卸掉,也无法使它听你的话,不然你现在把它叫出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