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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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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万万碰不得呀!” 难为他一个小萝卜儿,连翠玉如意也不要了,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把洛胥往后拖:“光明水就在外头,弟子马上唤人送进来!” 洛胥料想“江郎君”也不知道,便问:“光明水是什么?” “喜大娘没同你说明白吗?”童子一张脸拽得通红,“光明水就是底下的河水,因为受过如意郎的赐祝,所以又叫光明水。

    你得喝了那水才能跟如意郎洞房!” 明濯说:“不喝会如何?” 童子急得满头大汗:“不喝,不喝就会坏事!您忘了?您是神体玉身,沾了俗气就不能做神了!” 怪事,怪事! 明濯在霈都翻阅过不少神祇传说,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神祇是不能碰凡人的。

    这个如意郎实在怪异,究竟是林长鸣臆想出来的自己,还是他毫无根据编造出来的身份? 正在此时,殿外又跑入一个彩衣童子。

    那童子与跟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也着地一跪,脆声说:“如意郎,新娘子闯进来了!” 明濯道:“闯?” 童子说:“是啊!他拿着把剑,一路杀进来了!” 殿前虚影一晃,“新娘子”已经进来了。

    明濯和洛胥同时看去,见这“新娘子”也是个男子,不仅是个男子,还是个美男子。

     洛胥眉微皱,叫出来人的名字:“林长鸣。

    ” 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将他们引入封魇阵的林长鸣,只不过是更年轻、更潇洒的林长鸣! 这个林长鸣提着把剑,剑穗上缀有火鱼金饰。

    他将殿内的情形一扫,目光落在洛胥身上,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 这声师父让殿内两个人俱是一愣。

     ——怪、怪、怪! 如意郎不是如意郎,江郎君不是江郎君,如今连林长鸣也不是林长鸣,这阵里的世界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第84章镇天关(五)很苦。

     殿内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不知从何处荡来的风拂开轻纱帐,莲花台如立在凌波白浪间。

    明濯坐姿不羁,听林长鸣说:“如意郎,你作恶多端,为神不仁,在此地犯下诸多罪孽,早已惹得民怨沸腾。

    我们师徒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 明濯看他神情认真,不由地拊掌笑起来:“有意思,林长鸣,你堂堂一个苦乌族的族长,背地里不拿画笔,反要扮作人家婆娑门的徒弟。

    怎么,是东照山待腻了,所以要在这幻境中过把欺师灭祖的瘾吗?” 明濯还不知道洛胥扮的“江郎君”是谁,但是他一见林长鸣剑穗上挂着的火鱼金饰,便知道林长鸣在扮婆娑门徒。

     六州的宗族门派规矩不一,有的严格,有的宽松,但不论哪一宗、哪一派都很重视修行传承,常言道“入一宗修一身”,无故改投他人门下者,都是宗派叛徒,因而不管这位“江郎君”是谁,林长鸣此举都称得上大逆不道。

    此事一旦传出去,他必会被世人所耻笑。

     林长鸣并不为明濯的话动摇,他眼眸清亮:“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什么林长鸣?我不是,我是江郎君座下的大弟子。

    ” 洛胥从林长鸣这几句话中获悉关键:“江郎君、光州地,诛神卫道——他是在用这个阵法重现当年的情形。

    ” 明濯问:“哪个‘当年’?” 洛胥道:“江临斋下山的那一年。

    ” 江郎君是江临斋的旧称,而江临斋是何许人也?他是婆娑门历代掌门中唯一一个男子,也是江霜客的师父。

    这世上关于他的传说事迹并不多,只有一件流传很广,就是多年前的光州事件。

     多年前,江临斋带着弟子下山游历,他们途径光州某地,见那里盘绕怨气,似有神祇堕化之兆。

    为了探明情况,江临斋与弟子一起入城,不料反中了堕神的圈套,一行六人尽数被困。

     彼时林长鸣也在游历,他闻讯赶来,以一支千金笔画出封魇阵,将小城隔封了十五日。

    无人知道那十五日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待阵散时,只有林长鸣和江临斋还活着。

     关于这件事,时人流言有许多,有人说,江临斋畏战而逃,害死了五个徒弟,也有人说,林长鸣设计晚来,是为谋取名利。

    总之,从那以后,江临斋封剑归山,林长鸣名声鹊起,两个人虽然同为四山掌门,却再无交集。

     “若是如此,那就更奇怪了,”明濯说,“他与江临斋是同辈人,即使当年一起入阵,也没理由扮作人家的大弟子。

    ” “当年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和他知,”洛胥看林长鸣杀意滔天,“你我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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