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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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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好像死的不是他兄弟,而是一只鸟儿、一条虫子。

     傅征打起寒战:“那……那可是他的亲外甥!” 明濯大笑:“亲外甥?生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亲缘伦理可讲。

    别说是亲外甥,就算是亲儿子,为了王座他也照样会杀。

    ” 崔瑞山忽然说:“那一天你也在!” 明濯道:“不错,我也在。

    ” 林是非惊疑不定:“什么叫也在?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明濯掀开一面垂地纱,缓缓走了进去:“那一天我就在这儿啊,你们不记得了吗?我隔着这层纱,看你们羞辱明晗。

    ” 黄秋说:“既然先主从那时起就谎称你是他的儿子了,那么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情。

    ” 明濯道:“他那么怕死,自然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不过无妨,诸位不记得我,总该记得这张纸人,这是我娘裁的。

    ” 崔瑞山脸白如纸:“你那时,你那时才多大?四岁而已,居然还记得……” 明濯背着他们,把那纸人拿高。

    薄薄的纸片透着烛光,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琵琶声铮铮,明晗自己受了辱,还要叫妹妹出来弹唱。

     “你们很喜欢听琵琶是吗?”他说,“既然这样,晦芒,弹给他们听听。

    ” ——铮! 殿内的烛火瞬间摇曳起来,一阵风卷起飞纱,在明濯的身后,旋出一个轻如薄雾的半身神像。

    那神像没有双眼,脸上蒙着一条白如月练的绸带,祂肤色偏深,四臂勾着一把样式古朴的琵琶。

     ——铮! 烛火骤灭,隐约有锁链声。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起来,接着桌案翻倒,林是非说:“看在艽母祂老人家的份上,我们本是同源,别杀——” 血飞溅上白纱,画笔跟人头一起落地。

    黄秋叫着:“明濯,你要是杀了我们,四山百宗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天海御卫……” 杀! 崔瑞山尚有余力,他猛地推开桌案,向外狂奔:“疯了,你疯了!这是邪术,这是妖法!” 那神像旋动,朝着他狂奔的方向扫弦。

    四面的飞纱顿时俱断,在半空飘落,像敛尸的丧布。

     崔瑞山已经奔至门口,他全然忘了施咒,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听见那琵琶声,只觉得胆裂魂飞,慌乱拨着双臂,大喊道:“妖法!你是非人!你、你……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叫她出来弹唱的!不是我!” 外头的雨水砸在他脸上,他瞪着双眼,先看见殿头的牌匾,紧接着,又看见自己的身体。

    这颗头颅滚了半圈,最终掉在了门口。

     傅征脸上沾着血,人已经被这惊变吓得双腿发软,他慌乱地摇头:“我不在!君主,那一天我不在!我是个小门派的,我,我不是四山,我是神州门……” 那神像轮指落音,傅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顿时昏倒在地。

     殿内只剩下风,晦芒轻飘飘的,几乎要和纱融为一体。

    祂没有得到下一个命令,有些茫然,在半空拨着琵琶,弹了个寂寥的曲子。

     飞纱内,明濯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

    他臂间、身上缠满了锁链,这些锁链都是由暗红色的咒文组成,它们彼此交缠着,延伸向各个暗处。

    每当明濯叫出晦芒一次,它们就会出现一次,这是代价。

     明濯说:“狗东西。

    ” 他五指紧攥着身上的锁链,猛地扯起来。

    那锁链“哗啦”作响,上面的咒文如血一般流动,让他浑身剧痛。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像被这剧痛激怒了,扯得更加用力。

     这时,白纱忽然被掀开了,几点雨珠飞到了明濯的脸颊上。

    有个人微微喘着气,蹲下来,像是刚从雨里出来,几近咬牙似的说:“这不是君主吗?” 明濯暴怒:“滚!” 洛胥浑身湿透,脸上还有雨水,他无视了晦芒,骤然掐住了明濯的下颔骨,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冷酷:“‘捆起来、捆扎实’,怎么,没捆住我,反倒把自己捆这么好。

    ” 明濯被掐着下颔骨,脑袋转不开,这下除了身上、手上,连下巴也有几分痛意。

     洛胥手指只用了三分力,可是明濯经不起掐,只受三分力也会让他皮肤泛红。

    他应该很生气、很想杀人,那双琥珀瞳紧紧盯着洛胥,好像下一刻就会暴起。

     “再跑啊,”洛胥拇指微顶,语气不善,“是我从见面开始,就太客气了对吗?” 第67章霈然雨痛就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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