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孩子除了有一次悄悄脱了秋裤,大多数时候都是蹦蹦跳跳地回家,嘴里嘚吧嘚吧个不停。
他也紧张他这十年过得肯定很苦、很糟糕,会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会不会厌世、抑郁,对世界、对他怀恨在心。
但他竟然仍然善良礼貌,在家里乖得讨所有人喜欢,始终拥有一双赤诚的眼睛。
他还紧张他从高高的流量明星上跌落,他是否还能成为一个大众接受的“摇滚贝斯主唱”,是否能忍受那些谩骂、嘲讽,和自己从万人场到小live的落差。
但眼前的人正演奏着酣畅淋漓的distortion效果的滑弦音,歌声极具穿透力和攻击性,耳麦放大他享受和沉浸的换气喘息,比曾经的音乐节不知高多少倍的纵情肆意。
中途串场时,游霁甚至能用很自嘲又游刃有余的话带动气氛,胸脯轻轻起伏着,手背都是汗:“最开始听说五百张票都卖完了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惊讶。
我想这五百个人是有多看透世界,叛逆摇滚,才会来听前漂流镜成员的摇滚live呢?”
大家狂笑不止。
“然后我想,贝斯手确实应该展现一点自己的才华了。
除了卖cp,也可以来唱唱歌。
”
听众笑得更欢了。
——那副姿态老套又有魅力,游暝松了口气。
他的紧张总是放空,有时候会失望,但此刻,他觉得空紧张一场,是非常幸运的事。
中途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游暝没有去后台找他们。
他有个未接来电,打算回拨出去。
他在筹划一部新的电影,游暝是对自己的事儿上心很快的人。
这边爷爷刚批准他不用忙活公司,转头他曾经写好的剧本就又被润色修改了几遍。
电话来自他钦定的女主角。
他给她发的邮件,寄送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