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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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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石晏的记忆开始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

     高考前的那段时光,石晏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看不到魏闻秋时他像无头苍蝇,没有目标地乱窜。

     后面连晚自习也不愿意去,逃课偷偷打车回家。

     魏闻秋晚上听见有人掏钥匙开门。

    原以为是贼,一开门石晏背个书包站外头,刚跑上楼还一头汗,气都没喘匀,眼睛就先朝他身上看。

     那晚魏闻秋发了很大的火,石晏一句话也没敢说,在旁边靠墙缩着。

     电视机遥控器砸到地上,电池和后盖四分五裂地飞溅,那盆多肉也倒扣着卡在瓷砖上。

    花盆裂开,泥土混着泥汤漫了一片。

     “不想念就滚!” “打电话没人接,我害怕……” “晚自习你不写作业,躲厕所给我打电话?”魏闻秋气得脸发白:“我是有病!但石晏你没有,你日子还得过!没爹没娘,你叔早两年就不给你打钱了——不靠你自己你指望靠谁?你还能靠谁?” “我下次不这样了,”背后的墙凉得心慌,石晏保证:“原谅我这一次,我好好学。

    ” 石晏果真不再于晚自习反复上厕所,但他仍是无法安稳在教室坐一整晚。

     棉城气温骤降,下盐粒子的那天,石晏在卫生间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在花洒下迎接兜头而来的凉水,冻得直哆嗦。

     当天晚上他如愿发了高烧,两只眼肿得老高。

     他蜷缩在沙发里感受着眩晕,嘴里说些胡话。

    长腿坚定地别着轮椅的轮子,手指甲还不忘去抠扶手下的金属边。

     “去床上睡。

    ”魏闻秋面色铁青,手去掰他的手,掰不动:“你这样我怎么上厕所?” 护工也劝:“有我呢,放心去睡吧。

    ” “不要。

    ”石晏闭着眼,指节仍抠得紧,将滚烫的额头抵在自己手臂上:“不去。

    ” “那药吃了。

    ”魏闻秋说。

     “苦。

    ”他这二年一生病就这样,挑三拣四,固执到难伺候。

     刚开始那两年石晏也生过病,魏闻秋并没有太多照顾孩子的经验,反应过来不对劲时石晏已经三十九度直奔四十度去了。

     石晏胃里冒酸水,头疼到站不稳,但也只是睁着大眼水汪汪地望,捏着魏闻秋的衣服下摆跟在人屁股后头,不说自己难受,只怕哥嫌自己烦。

     魏闻秋看在眼里,虽什么都没说,但之后就特别惯着他。

     惯着惯着石晏再生病会把嘴巴捂着不吃药,魏闻秋就买不苦的,哄着骗着骂着叫他吃了。

    石晏想吃什么答应病好就给买,半夜起来数次检查是否退烧。

     退了就拍拍睡,没退就把人往肩上一扛,带去诊所往屁股瓣子上戳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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