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一天是顾将军,他就一天忙忙碌碌。
能等得起他也能等到的人,就只有齐昭昀了。
这时候天色向晚,又到了宿营的时候,顾寰下车去调度,齐昭昀紧随其后踏上雪地,在清冽的暮色里长长吸气,骤然察觉心头涌上一阵怅然,他想了想,低声对顾寰说:“以后就不能这样了,再没有这么好的时候。
”
顾寰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并不同意:“还有春猎,秋猎,我们可以在山里扎个帐篷,夜里睡在帐篷里。
将来总有一天……”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自己从没有问过齐昭昀是否愿意如自己想象的一样度过许久之后的日子,但齐昭昀正看着他,所以他还是说下去了:“我该问一问你的,就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变老的,也不必再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你曾经有个苍山学舍,将来我们也可以有个农舍。
所有的农活我都会干,我能好好的照顾你,等到你觉得能够从滚滚红尘之中脱身的时候,愿意和我隐居山林,做个无人知晓来处的人吗?那时候我们能住在任何你喜欢的地方,也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
齐昭昀默然不语,似乎愣住了。
顾寰紧张起来,舔了舔血气充足的漂亮嘴唇,急切而认真地解释:“我知道,这和苍山学舍不一样……”
“我愿意的。
”齐昭昀打断了他。
顾寰正后悔自己说得太快,似乎应该信奉一回事缓则圆的道理。
但齐昭昀拉住他的手,再次肯定的回答:“你不用多说什么,去哪里我都愿意的。
”
他熠熠生辉。
“以后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只是现在……你知道四海未曾真正安靖,你也知道,你我都有未竟之事,不能一走了之,但我答应你了。
”齐昭昀从未比现在更急切的希望获取对方的信任,即使他长于辞令,善于骗人,但这件事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