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化,变幻成微笑的弧线与微微挑起的眉头。
即使闭上眼睛,顾寰也能再现这幅画面,他心中的悸动将永远不变。
这和此时此刻无关,因为他永远都沉溺在对齐昭昀的感知之中,但又与此时此刻又深切的关联,因为他知道这一刻的心境与喜爱都是真的,就像是风中一片雪花,固然和所有雪花大同小异,但它毕竟独一无二。
齐昭昀以顾寰猝不及防的速度收回看着那只蹦跳着的麻雀的眼神,落到了顾寰脸上,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害怕震落积雪:“你在看我。
”
顾寰完全没有必要脸红,他看齐昭昀不仅理直气壮,而且是应得的权力,但他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回答没有什么新意:“你看那只麻雀的样子也很好看。
”
这是确实的,齐昭昀到底好不好看,原本是个不需要讨论和证明的事实,但顾寰口中的好看不是任何一个意思。
在他眼里齐昭昀光辉灿烂,比世上一切珍宝都耀眼,没有人能用他的目光看这个人。
因此齐昭昀只是笑笑,屈起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顾寰这时候一向怕痒,不慎放松力道,齐昭昀抽出一只手贴在他脸侧:“只有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
顾寰并未争论,只是想到两人站着不动的时间太长对齐昭昀不是好事,寒意从地底侵袭,不如走动起来的好,于是和齐昭昀往荒园深处走去。
虽说是荒园,但其实并非没有可看的东西。
枯草被大雪压低,掩埋,松叶上垂落冰凌,冬青是郁郁葱葱的。
只是因为战乱和季节,没有花和鸟罢了。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顾寰想了想,觉得这场面和自己梦中白茫茫的江边也差不了多少,于是开口讲起来:“我梦见你我在澜江江岸上散步,那时也一样大雪纷飞,我和你拉着手,身边没有任何人,且寂静安详。
岸边有一树白梅,开了许多花,花枝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