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齐昭昀点点头。
天一下雪,他们的行进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大雪可以封山,就算是官道也因为割据混战荒废已久,泥泞不堪,有时候只能先派人清扫积雪,然后继续上路,被拖慢了不少。
倘若是战时,情形如此恶劣,想要取胜可就难了,幸好现在并没有在打仗,慢一点也无所谓。
甚至算是一种幸运,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二人起居坐卧都近在咫尺,远超出原先的设想。
顾寰从外面巡视回来,脱下大氅扫去积雪,脱了雪鞋摘掉斗笠进屋来,就被热气包裹,其中还带着竹叶和冬青叶的清新味道。
齐昭昀正坐在窗下,借着雪亮天光几封信,翻过一页之后抬起头来:“外头冷不冷?是不是要冻坏了?”
说着示意顾寰快过来坐下暖暖手。
顾寰摇摇头,却不愿意过去把自己身上的冷气带到齐昭昀那里,原地跺了跺脚,往插着竹叶和冬青叶的长颈瓶看去:“这一定是你叫人摘的吧?除了你,也没有几个人讲究至此,有这种心思了。
”
清供原本是很流行的,但这个天气,北地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梅花,这种地方也是不生长的,就算要开花,也得到天时暖和的时候,其实并不早。
唯一可看的是松柏竹叶和冬青。
眼前这一瓶里面有不少红艳艳的冬青果,倒也别有风味,挺好看的。
火炉里一阵松柏味,大约就是前几天捡的柴。
顾寰不肯让齐昭昀出房门,自己担负的职责就更多,早出晚归也不奇怪。
北伐原本计划的就是要迅速的打完这场仗,收复王土,前线部队轻车简行,辎重全赖后方运输而来,更没有准备御寒的棉衣,一下雪就不得不停下来就地采买,发动民众赶制,这事非得有人交涉主持不可。
齐昭昀谈妥了才回来,顾寰就已经心疼坏了。
他倒也不是多虑,齐昭昀不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