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也不在乎他的冷淡态度了,眼神忍不住溜到他的袖子底下,怎么也看不清伤势。
那天大家倒是清清楚楚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一触到秘金顿时如同枯萎一般塌陷干瘪下去,虽然掌心伤痕不长也不深,秘金因此没能要了他的命,但显然也伤了他的元气。
江东祭宫能够令男子掌管,就证明无论巫女们承认与否,继承血脉的男子也一样算作神官,只是没有资格而已。
面对秘金的时候都是一样脆弱。
幸而秘金珍贵不易得,巫国更是不愿意让它流通成为杀伤自己的武器,那块原石不大,又未经冶炼,不够纯净,师夜光才能若无其事的站在他面前,以冷淡的眼神看着他:“殿下驾临,就是为了看我吗?”
他穿一身缁衣,颜色是深沉且黯淡的。
虽然世间僧人都是这样打扮,但师夜光在其中就是与众不同。
他的面色苍白,恐怕伤势还没有好,唇色也因此浅淡,一双狐狸似的凤眼半睁半闭,十足慵懒看在与他耳鬓厮磨过的赵渊眼里,难免有点妩媚的味道。
他确实生得漂亮,貌若好女,多半是继承母亲的样貌,素来任性,也不令人心生烦闷和厌恶。
赵渊和他好的那时候两人都还很年轻,风月之事虽然也是知道且熟练的,但遇上彼此这样的人,难免没有分寸,只晓得痴缠。
那几年师夜光的脾气也不算好,但毕竟不会二话不说就举刀自残,无外乎是喜怒无常,颐指气使罢了。
赵渊生性温厚,又是坚韧的母亲养大,虽然摸不着他的脾气,但还是很能包容的。
二人情事,说不上不好,甚至如今想来也还是旖旎缱绻的一段。
后来断是断得莫名其妙,赵渊心心念念,没听到半声回响。
师夜光趁他拔营销声匿迹,后来再听到消息就是始料未及的,他的叔父得了一位神人,是个野僧,叫做师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