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何况那是冬天,数年难遇的酷寒让江面彻底结冰,唯一要担心的是冰层太厚太滑。
因此齐昭昀深入浅出的讲起春汛,梅雨,出梅,江水涨潮……
顾寰就知道和齐昭昀共事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旖旎绮丽。
齐昭昀固然长于辞令,且十分聪慧,这些东西也可以讲得明明白白,但远远称不上有趣,更和引人入胜没有关系。
他告知齐昭昀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有料到自己要遭受这样的考验,但偏偏不能对齐昭昀说不懂。
齐昭昀的眼神太笃定,也太真诚,对他的肯定又太盲目:“当初你就让我很好奇,反应太快,叫人意外,倘若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试试你还能出什么主意的。
”
顾寰耳朵尖一红,被夸得悄悄高兴起来。
他不是什么太容易得意洋洋的人,但齐昭昀也不经常夸赞别人,何况齐昭昀在他心里那么特殊,于是连尾巴都快翘起来,以一副天真的表情笑纳了这句夸奖。
于是二人以棋子为兵马,在棋盘上厮杀了一场。
顾寰下棋胜在敏捷,反应迅速,起手落子几乎不太思考,下的是一路随心所欲颇有天赋的快棋,和他作战是一个风格。
齐昭昀和他截然不同,深思熟虑,不动声色,捏着棋子摩挲沉吟,每一步都隐隐透出后面的无尽杀招。
堪称棋逢对手。
顾寰其实不常下棋。
他的棋路自成一派,确实全靠本能,固然有十分的灵气,却因身边都是些老谋深算的家伙而不怎么能赢。
他不看棋谱,也很少在棋枰上消磨时间,比不过自然而然。
齐昭昀倒是会自己琢磨残局,按着棋谱思索如何破局,但他不过借着棋枰启发思路罢了,并非真的想着下棋的事。
眼下二人把这场比试看做两军对垒,倒也势均力敌。
顾寰本来说不上喜欢下棋,但这一次就足够他更正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没有遇到好对手